原本在这里可以透过窗户看到庭院中母亲栽植的红杉树,但现在也只剩空荡荡一块枯土。
也不算空荡荡,床上躺的这人倒是十分显眼。
灰头土脸但又闪闪发光。
沈伽黎睡梦中忽然感到一股灼热的视线,幽幽睁开眼,见南流景坐在床边,和他对上视线后立马心虚地别过头。
沈伽黎翻了个身:“心虚什么,看我就看我。”
南·嘴硬王·流景:“谁看你,只是在想事情刚好和你对上视线而已。”
沈伽黎:哦。
他嘴上说着没看,可沈伽黎即便背对着他依然感受到那股灼热再次袭来,似乎要将他后背灼出两个洞。
算了,睡不着了。
他坐起身:“走吧,回家。”
他的声音很轻,说着再平常不过的字眼,却如一根羽毛,打着旋落在南流景心头。
酥酥麻麻又痒痒的。
以前从没发觉,“回家”二字竟然如此动听,拥有四两拨千斤的温柔力量。
有家人在的地方才能称为“家”,其余的也不过是木梁石砖打造的房子而已。
*
两人抵达家门口时,天色日落熔金,将周遭一片都映上艳丽的橘红。
可刚下车,便在遍地橘红中望见一道纤瘦背影,抬着头,凝望着沈伽黎房间的窗口。
沈伽黎:哎呦,大功臣来了。
那身影听到车子引擎声,慢慢转身,淌过遍地橘红来到二人面前,轻轻叫了声:
“哥哥。”
南流景固然厌恶他,但也知道于怀素他们能有今天他属实功不可没,于是对沈伽黎低声道:“我先进去。”
然后留下两人。
沈伽黎只站了半分钟,累了:“进去吧。”
以往面对沈岚清,他多半是不予理会加速通过,但深知他功不可没,决定请人进去坐坐。
沈岚清也默默跟着进了门,全程不发一言。
不知从什么时候,那个一见沈伽黎就满面笑容,“哥哥”喊不停的孩子也只剩沉默。
李叔见来了客人,特意准备一桌好菜,但用餐时无论他怎么努力扮丑调动气氛,整个餐桌还是沉默到诡异。
李叔失去了热情,南流景也没了心情,放下筷子道了句“有事要处理”便先行一步回了房间。
餐桌上,只剩沈伽黎和沈岚清二人对着几乎没动过的珍馐,沉默、沉默。
沈伽黎率先打破沉默:“没什么事就先回去休息吧,最近也辛苦你了。”
但沈岚清不走,他望着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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