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请缨去广东,恐怕是因为现下导致了诡异局面的人不是明面上的大哥和太子,而是皇阿玛和太子。
他起身,抬眼往紫禁城的方向看去,看来……索额图的生死就在皇阿玛一念之间了啊。
“在做什么?”李星晚从他身后走来。
她懵懵的看着胤禟,两人今天没有选择在正院居住,仍然还在湖边的小楼中。
她半夜醒来却突然身边空荡荡的,便起身出来寻找,正好瞧见胤禟一个人双手握住栏杆仰头往天上看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胤禟回过头,看到她一身单衣立刻皱起眉头,“怎么穿着单衣就出来了。”
他将身上披着的一件黑色外袍解下,围在李星晚单薄的肩膀上,抬手搂住往后推着,“快回去吧,夜里寒凉。”
李星晚摇摇头,柔软的肌肤在月光下是柔和的白皙,眼眸中还带着未醒的迷茫,“你怎么大晚上不睡啊。”
视线所及之处是府里的湖水,多姿的怪石,仰头是漫天的繁星拱卫着明月,一对互相依偎的人影站在湖边精致的小楼上。
胤禟没有回答,伸手直接抱住她,将人圈在怀里挡住寒凉。
李星晚依靠在他怀中,汲取着温暖,并不觉得冷,她静静的看着月光下的湖面,等待着回答。
终于,胤禟开口了,“星星,你说……算了不问了。”
李星晚抬手就给他一拳头,捶在他胸口,“真烦人啊。”
胤禟一扫郁气,笑道:“明日岳母进京,我可要好好告一状,就说你每天欺负我。”
李星晚哼了一声,“我娘最爱我,才不会受你挑拨呢。”
胤禟的手紧了紧,然后道:“沿海水寇猖獗,此次若是外出剿水寇,恐怕要待上几年,就是要委屈你同我一起吃苦了。”
李煦是想让他去广东,立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自然就是避开争斗,今时不同往日,曾经他是透明的小阿哥,如今他是皇子中唯二的郡王。
即使他想避开,也保不住有人想拉他下水,最有可能拉他下水的人不是那个兄弟,而是他的皇阿玛,如若不然,李煦怎么会想让他带着星星直接离开京城呢。
李星晚眼眶一热,伸出手搂住他腰身,环抱着,紧紧贴在他怀里,传出闷声闷气的一句话,“去广东很好啊,我祖父和爹得都在广东当过官,我在广东买了一个造船厂呢,咱们一起去广东,你平寇,我赚钱,刚刚好。”
她虽然比不上他们熟悉朝堂,但是她了解胤禟,她觉得小禟哥哥已经很厉害了,他几乎什么都会做,没有什么不懂的。
可是好像出生在皇室的人,他们眼里只有一种成功,那就是成为皇上,其余的都不算什么。
她只觉得难过,别人羡慕的东西,好似成了一个最大的困境,叫人动弹不得。
风轻轻吹过,将云层吹散向远方。
翌日。
胤禟早起进宫上朝,李星晚则是收拾妥当到城门口去迎她娘。
城门口的士兵是八旗步兵营的守卫,一大早就瞧见有辆装装饰华贵的马车停留在此,想必是过来接人的。
马车上的花纹不明显,只看着颜色素淡,马车也不大,虽然站着六个护卫,但是不过穿普通的衣服。
于是年纪稍长的一位前辈便吩咐一个小兵过去叫马车挪开,小兵今天刚到这当值,自然得听前辈的话,他抬脚走过去,想叫这马车离远些。
等一走近才发现不对劲,这站在马车外的几个护卫身上是石青云缎子,腰间带的银衔素金圆版,这可是五品武官才能带的啊!
小兵走到马车前就是一身冷汗,能用六个五品官做侍卫的能是什么人啊,他转身就想要回去,却被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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