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索额图断了吃食的第三天,谁下的命令一目了然,所有人包括索额图自己都不相信皇上会选择饿死他。
可是高其倬信,高其倬不仅信,还十分断定若是索额图被饿死就失去了全部作用,甚至会成为太子的污点。
索额图必须死的更有意义些。
寒暄的话,不必多说,高其倬直接进入主题,“索大人可是对太子忠心耿耿。”
索额图嘴唇泛白,靠坐在墙壁上,他张开双腿,箕踞而坐,指着高其倬捂着嘴巴的手嘲笑起来,满脸的不屑,“小子,装什么呢?”
高其倬施施然放下手,然后问道:“大人可还记得曾经我们见过的那一面,我对您说,日后需要您的时候,希望您能早做决断。”
索额图被饥饿侵蚀的大脑缓缓转动起来,随后恍然,“原来你早就猜到……”
高其倬抬手打断他的话,“索大人,现在是您为太子尽忠的时候了。”
索额图虽年迈又是落的这般境地,但是仍然不失曾经的嚣张之气,他是个文臣,但是也是他毅然决然的从吏部侍郎的位置上跳下来进宫做侍卫,只是为了帮助皇上擒住鳌拜,他的胆色不输给任何人。
他终于抬起头,凌乱的胡须遮住了半张脸,只有那一双眼睛格外的亮,他问道:“这是太子的吩咐?”
高其倬摇摇头,坦白说:这是下官一人之见。”他看着那双亮的惊人的眼睛,说出了后半句话,“但是我想,殿下应当也是猜到了。”
“哈哈哈哈哈”索额图狂笑出声,又咳嗽着喘着气,“你还算坦诚。”
索额图抬起头,眼中闪过那些年的意气风发,闪过的是皇上曾经的信任,太子年幼之时的青涩,他在朝堂上同别人打嘴仗,出了宫门气不过还要跑去踹人,却被明珠那个老王八嘲笑。
太子……保成是他侄女的儿子,他对侄女印象不太深,但是这时候突然便想起来了,太子的鼻子长的很像侄女,也像他大哥,可惜他跟大哥不太像,他长的像额娘,大哥长的像阿玛。
索额图的脑子从未又过的清醒,肚子中的饥饿感仿佛已经到了临界点,再也无知无觉。
“我对得起皇上,我从来都对得起皇上。”
他看着高其倬,说出了肺腑之言,“我不是个好人,好人是当不了官的,可我的殿下是个好太子。”
“我前半辈子对得起皇上,下半辈子……也必定对得起殿下。”
高其倬钦佩的拱手,深深弯腰。
次日,索额图撞死在大牢里,他的自尽给皇上泼了一盆污水,逼得臣子自尽,这难道会是好名声,即使皇上说索额图是本朝第一大罪人,信的人也不多。
安静的书房内,高其倬将索额图临死前的一切第一次讲述给太子,他平静的看着太子颓废的样子。“殿下,索大人说他对得起您,跟着您的臣子们也对得起您。”
窗外的鸟雀啾啾的叫声成了此刻唯一能听到的声音。
太子深吸一口气,遮住眼角的红色,他站起身,看向高其倬,眼中是闪烁着泪光的坚定,“孤定不负尔等!”
月亮隐没在云层中,太阳跳跃而出,紫禁城的红墙金瓦重新闪耀着光辉。
包衣骁骑营经历了大洗牌,曾经被居于高位者均被调任他处,包衣骁骑营和包衣护卫军迎来了大换血。
新贵们的面孔有些陌生,进宫的皇子们总有不适应,但是不明白是何事。
胤禟看着升上来的两个副统领,熟悉的面孔,那图和程署,低头笑笑没说什么。
胤饿奇怪问道:“九哥你笑什么?”
他抬手给胤俄后腰一下子,打的胤俄嗷嗷叫唤,“九哥!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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