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煦说:“下午的会议。”
方知意哦了一声,想起前天晚上,问他:“晚上要应酬吗?”
陈朝煦打方向盘转过一个路口:“这是在查岗?”
他总是擅长用甜言蜜语来掩饰自己早早布下的陷阱,方知意不肯上当,面无表情地转向车窗外:“以免你喝得烂醉又来吵我睡觉,得提前锁好门。”
陈朝煦低低地笑了声。
天气预报说五点十三会有日出,两人赶在五点来到江边,没想到人挺多,放音乐晨练跳舞的,牵着手在江边散步的,几个小孩儿在下面打水漂,嘻嘻哈哈的,脸上都是灿烂的笑。
高处观景台上已经站满了,十多个架着长枪短炮准备拍摄的专业人士,为分寸地方争得脸红脖子粗,谁也不让谁。
方知意嫌太挤了,没上去凑热闹,和陈朝煦站在稍远一点的栏杆边等。
深秋清晨的风凉意沁人,方知意出门前迷迷糊糊穿得少,风一吹就打了个寒颤,很快后背贴上来一个暖热的胸膛,把他牢牢地困在栏杆和陈朝煦的身体间。
四周都是人,被这么抱着很显眼,方知意不自在地挣扎了一下,回头问陈朝煦:“不如你把风衣给我穿?”
陈朝煦说:“冷。”
方知意见招拆招:“那我不冷了,你松开我。”
陈朝煦却抱得更紧,手臂搂到方知意的腰上,用宽大的风衣把他裹在怀里,一副很肆意妄为的样子,贴在方知意耳边低道:“陈敬山的手伸不到这么远,他秘书也没跟来,方知意,你慌什么。”
江对岸灰蒙蒙的天际隐约透出霞光,浅淡的橘红色被云层随意涂抹开,像一幅蒙了纱的水彩画。
方知意望着远处的日影,听见自己胸口擂鼓似的心跳声,和陈朝煦吻在耳边的呼吸。
陈朝煦问他慌什么。
方知意答不出来。
他害怕的根本不是陈敬山。
他怕自己失控,怕自己明知是陈朝煦设下的陷阱,还鬼迷心窍地想往里跳。
——更怕这一切被陈朝煦看出来。
“谁知道呢。”方知意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眼底涌动的情绪,片刻又恢复成平常的轻佻模样,“可能是太久没做噩梦,有点不习惯吧。”
陈朝煦没说话,偏头吻了吻方知意的耳廓。
太阳冒头的时间比天气预报晚了几分钟,金黄色的霞光冲破云层那一刻,江边有人惊呼,有人奔跑,快门声接连不断地响起,而方知意回过头,吻住了抱他很紧的陈朝煦。
不去探究原因,也不再质问自己,想做就做了,因为不想留下遗憾。
他们接了一个很长的吻,从太阳初升到漫天红霞,暖融融的光洒在两人相拥的身体上,伴着风,仿佛时间静止,无限温柔地包容了他们。
像一场泡沫般的美梦。
方知意闭着眼默念许愿,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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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谈恋爱是不是有点腻
第23章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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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六点,江边观景的人才逐渐散去。
早起看日出的兴奋劲儿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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