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到陈敬山的消息时，方知意顿了顿，睁大双眼，确认自己没认错那张恶心的肥脸。
视频标题是“董事长涉嫌洗钱行贿，xx集团面临重大危机”，发布者是一个财经资讯号，轮播的图片是各种新闻截图和网络资料，最后贴出了集团股价暴跌的曲线图，大概是想劝股民们及时止损。
方知意反复播放视频，盯着那个名字和熟悉的脸，久违地感到一阵冰冷快意。
他想起陈朝煦离开前频繁的出差和总是单独去往邻市的徐助理，想起陈敬山在那儿恰巧有个不知做什么经营的小公司，还有视频里提到的那些罪名，似乎都可以联系起来。
或许这就是陈朝煦说的，不为陈敬山坐牢的办法。
……但已经不重要了。
方知意扯了扯嘴角，把视频软件关掉。
洗钱和行贿能判死刑吗？以陈敬山的能耐，关几年就放出来了，到那时他还会有命活吗？
出租车停在医院门口，方知意下了车，排队等待的时候给陈敬山那位女秘书打电话，问她陈敬山现在在哪个医院。
女秘书语气公事公办地告诉了他，不知是因为同情抑或事不关己，没表现出对他重伤陈敬山的任何情绪，挂断前还说集团的董事长已经换人了，她以后不再为陈敬山工作，言下之意是方知意也不必再联系她。
护士在诊室门口叫方知意的名字，方知意独自进去，和上次见过的医生点点头，半躺下来等待检查开始。
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发白，医生以为他是紧张，一边拿着仪器在他肚子上滚动，一边轻声与他闲聊，说宝宝的情况比上回好了很多，体积接近正常水平，要他继续保持，平时也可以稍微活动一下，不然光养大了肚子，将来生产会比较困难。
方知意随口应着，看屏幕里黑乎乎分不清头和手脚的那一团东西，有些走神，想它如果能顺利从他的肚子里出来，会长什么样，是像他还是像那个死了的alpha爸爸。
检查结束后，方知意在医院附近吃午饭，吃完回来拿孕检报告，然后叫车去女秘书说的那家医院看望陈敬山。
查陈敬山洗钱行贿的警察和当时抓他的不是同一拨人，因此方知意出示了身份证，按着肚子装了会儿可怜，负责看守陈敬山的几个便衣就相信了他想跟孩子爸爸报喜的说辞，放了他进病房。
陈敬山伤得很重，腺体已经完全毁坏，如今浑身插着管活死人一般躺在病床上，面容灰败，皮肤干皱，看起来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方知意走到床边坐下，陈敬山就睁开了眼。
他现在意识是清醒的，手脚也能动，只不过身体太差，被警察问过话之后又中风了，看见方知意只能拿眼珠子干瞪着，一张开嘴就哆哆嗦嗦地流口水，听不清在骂什么。
方知意也不想听，嫌陈敬山恶心，微微倾身隔着半米距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展开给陈敬山看。
病房里有监控摄像头，有便衣在不远处的沙发坐着，方知意皱着眉，挤出几滴眼泪，跟陈敬山哭哭啼啼地说：“我怀孕了，今天去做检查，医生说宝宝挺好的，就是少了alpha爸爸在身边，长得比较慢。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呀，我和宝宝都很想你。”
陈敬山目眦欲裂地盯着方知意，嘴角不停抽搐，又流了好多口水。
“你别这么激动，我知道你也高兴的。”方知意说，“你之前就一直想要孩子，现在我怀上宝宝了，你也要快点好起来，好不好？”
陈敬山气得眼白半翻，颤抖着手想去掐方知意，被方知意握住了，用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温柔道：“以后听着你儿子的儿子也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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