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意慢吞吞地眨眼,问陈朝煦怎么知道他全天开空调。
陈朝煦神色坦荡,回答也滴水不漏:“这几天下雨降温,猜你怕冷会开。”
方知意心道真能装,挥挥手,让他赶紧放下东西走人。
吃了烤红薯,肚子暖暖胀胀的,方知意靠在客厅沙发躺了一下午,晚饭没做太多,怕撑着,吃完裹上羽绒服下楼散步。
半小时后他回到家里,没开灯,摸黑进到客厅,停在电视机前,将手掌轻轻贴上挂在电视上方的那幅山水画。
方知意很耐心,一寸一寸仔细摸索。
画布是略微粗糙的,因此触到光滑的玻璃质感时,指尖很快作出反应,在原地停住。
微微凸起的圆球形表面,只有半个指头大小的摄像头,记录着方知意每天在家的生活。
不愧是陈敬山的儿子。
方知意在心里冷嘲,没出声,回到玄关处,装作刚回来的样子打开了屋里的灯。
他不打算让陈朝煦知道自己发现了这件事,也能猜到如果和陈朝煦当面对质,陈朝煦肯定会把事情推卸到原来的户主身上,或者用类似于交房之后怕家里进贼装了监控,但没来得及拆他就住进来了的借口搪塞过去。
那多没意思,方知意想。
既然陈朝煦敢搞这种小动作,他就礼尚往来,给陈朝煦看些有意思的。
第二天方知意睡到接近中午才起,在客厅打开电视坐着看了会儿,门铃就响了,陈朝煦左手提着保温壶,右手抱着一束香水百合,面容俊朗,衣冠整洁,对方知意说早。
霖市冬季的湿冷比气候干燥的新安更骇人,即便从不下雪,方知意出门也得穿羽绒服才挡得住那裹着湿意的冷风。
偏陈朝煦不穿,只一身长至膝盖的深灰色羊毛大衣,内里是同色系的西服三件套,没打领带,像电视剧里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男主角——配上脸,倒确实挺帅。
方知意抱着手臂欣赏片刻,陈朝煦也由着他看,趁机没话找话地聊了几句。
“又买花来干什么。”方知意故意找茬,“上次都说别买了,没地方插。”
陈朝煦说:“上次是年前,放这么多天,花该换了。”
方知意不置可否,抬了抬下巴问他:“保温壶装的什么?”
陈朝煦说:“猪手饭,你最喜欢吃的那家。”
方知意挑眉:“不是买的吧?”
且不论现在过年店家肯定休息了,从新安到霖市,无论乘飞机还是高铁都不会让带这种饭食上去,何况时间那么长早就馊了,哪还能吃。
陈朝煦嗯了一声:“老板一家回老家过年,正好在霖市附近,联系上后专门请他们做的。”
听起来挺有心的。
方知意脸色淡淡,让陈朝煦把东西放下。
“你光给我买,自己吃午饭了吗?”他问。
陈朝煦抬起眼,目光比方才亮一些,说还没。
“别这么看我,我可没打算留你吃饭。”方知意说,“不过家里菜都吃没了,我懒得出门,你下午闲的话帮忙买点?”
陈朝煦说可以,问方知意要买什么。
“你自己想啊,看买回来合不合我口味。”方知意说,“合的话,说不定我心情一好,能让你留下蹭顿饭呢。”
陈朝煦自然立刻答应,刚要走又被方知意叫住,跟他说:“别来这么早,下午我在家有点事要做,不想被打扰。你准时5点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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