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遥紧蹙着眉,有些义愤填膺。
老爷跟着看了眼夫人的情况,又走回了宴席,坐在桌上道,“她无事,还要我们好好款待孙儿。”
“快,来人,把现在的菜都撤了,上新的,热的!修仙要辟谷,他们肯定已经好久都没有吃到凡间的热菜了。”
“是,老爷。”
魔修倒是没有什么口腹之欲,他就爱喝点酒,但是纪遥确实有。
迟府上的都是硬菜,一道道大鱼大肉,可把这好久没开荤的狐狸精馋坏了,纪遥心想,反正宴会之上魔修才是主角,左右跟他无关,他吃他的,少掺和就是,便蒙头干饭。
但是他头上插得这根银簪就不能让他做一个隐形人,没过两句话,就将他点了出来。
“这只银簪当年是我戴在老夫人的头上的,我说这支银簪虽然不是什么法宝法器,但是却代表着非她不娶。后来她又把这簪子,交给了迟萤,迟萤说她将这簪子交给谁,就是告诉那人,她非他不嫁,这些年过去了,兜兜转转,又见到这簪子,老朽五味陈杂。”
若是没有非一人不可的承诺,他的孙女是不是不会落得这般下场,他曾经想过很久都没有得到答案。
纪遥吃着呛住了,拍了拍胸口。
迟冥将僵硬的纪遥揽在怀中。“爷爷您放心,纪遥很好,很钟情,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不会抛下我的。”
就是不选他,选了晏律也没事。
反正四舍五入还是跟他在一起。
“看你们敢一起夜闯迟府便知道你们的情谊甚笃了。只是不知为何非要绕个远路,你直接报上你的身份,家丁还能不让你进不成?”老爷问。
“我......我父亲教我修道之人应当远离俗世尘缘,来见母亲,也是一时心血来潮,当时并未考虑祖父祖母,只想着看一眼便离开了,是孙儿不孝。”
迟老祖嗤了一声,“是你爹能教出来的话。”
“他修无情道修瘸了脑子,你可不能和他学习。”
“是。孙儿这也没学,所以才能讨回一个道侣来。”
迟冥对着纪遥的方向深情地道,迟老祖哈哈一笑,站了起来,狂狷地举起了酒壶。
“好,就凭你没有走那无情道的路子,我就得陪你为俗世尘缘喝上一壶!”
“喝!”
迟冥也站了起来,仰头喝了下去。
迟冥和他这老祖爷爷投缘极了,两人不停地举杯,敬酒,举杯,再敬酒,没一会儿就喝成了忘年交。
两人坐在一张席上,老祖好像大梦初醒一般忽然想起了自己好像有一事到现在都没问,他拍了拍脑门。
“瞧我这脑子。跟你这孩子见了这么久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纪遥吃肉的手也跟着顿了顿。
别说老祖了。
事实上就连他也不知道这魔修叫什么。
这么久了他从来没有提过。
迟冥的余光看向纪遥,脱口而出了一个字。
“律。”
“我与我那亲爹并不怎么亲近,早年想了一下,与其跟他姓,倒不如取母亲姓氏。”
“所以您可以叫我迟律。”
纪遥猛地缩了缩眼瞳。
律?
迟.....律。
迟威宇听见曾孙子竟然决定跟他的母亲姓,而且似乎是一直这么叫自己的,愈加兴高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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