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婚礼当天,她在自己的婚房看见了这幅画。
原来是被她的未婚夫拍走的。
细细想来,这门婚事早在她十八岁刚成年之时就定下了。
只可惜对方当时远在英国,因为公事暂时回不来,所以订婚这道步骤就免去了。
对于自己的未婚夫,宋婉月在婚礼之前都只知晓,他姓段。
拍下那副画作,估计也是送给她这个未婚妻的订婚礼物。
覃姨是家里的佣人,为人周到,脾气也和善。
提前知晓宋婉月今日要回来,便让家里换了熏香。
宋婉月有求于段柏庭,也没像平日那样躲着他。
视线反而在屋内主动搜寻起来,问覃姨:“他人呢,又走了?”
覃姨笑说:“柏庭半个小时前才到家,现在在洗澡。你先坐一下,我去给你盛碗汤,饭菜马上就好。”
半个小时前才回家?
自己倒是运气好,正好赶上了。
他行踪不定,宋婉月也从未问过,只知道他大多时间都不住在这里。
那碗汤她简单喝了两口,便放下勺子去到二楼。
卧室是和客厅一致的奶油白墙纸,连床单都是带蕾丝的绸缎滑料。
很难想象,如冰山般禁欲高冷的段柏庭,躺在这张床上会是什么样子。
房内的浴室,宋婉月听见断断续续的水流声传出。
段柏庭有洁癖,加上他这一整天舟车劳顿。
今天这个澡估计要洗很久。
既然有求于他,就得拿出点求人的态度来。
宋婉月决定屈尊降贵放下大小姐的架子,等他把这个澡洗完。
可还没等上几分钟,便开始犯困打盹。
睡到迷迷瞪瞪时,双脚腾空的失重感好似从屋顶跌落。
她瞬间惊醒,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坠楼只是在做梦。
失重感的缘由是因为自己被段柏庭抱在怀里。
估计是看她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所以想把她抱回床上去。
这人虽说性子不近人情了些,却胜在教养好。最起码没有对坐在椅子上睡着的自己视而不见。
宋婉月在心里偷偷给他加了一分。
他刚洗过澡,眉目还染着几分浴室内的雾气。
往日深邃到带着天然冷感的眼眸,难得有稍显柔和的时候。
再简单不过的家居服穿在他身上,也被他修长挺拔的身材衬得没那么简单。
浑然天成的清冷矜贵。
宋婉月被眼前的美色蒙蔽了几秒钟,然后装出一副睡眼惺忪的姿态来,明知故问:“我刚才是睡着了?”
他并没有回答她这个蠢到没边的问题,将人放回床上时,目光在粉色蕾丝缎面床单上停留一瞬。
如此近的距离,宋婉月清楚的看见他古井不波的眼底稍有松动。
眉头似乎也皱了皱。
看来八风不动的财团掌权人,在看到粉色蕾丝床单时,也会有按耐不住情绪的时候。
但也仅仅一瞬而已。
他打开房门。
宋婉月见他要走,手撑着床面急忙坐起身:“你去哪?”。
他头也没回,耐心已然耗尽:“工作。”
宋婉月早就习惯了这人的惜字如金。
她装模作样关心道:“这么辛苦啊,好心疼。”
本就清甜软糯的声音,这会刻意压低,嗲上加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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