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蔚:“你要搬家,我总要来帮忙吧?”
他笑了笑:“这边不能停车,车停对面了,走吧。”
这场雨下得突然,路上楚濑说:“我看天气预报说没有雨,昨天就把雨伞带回家了。”
比起岑爷爷的加长林肯,岑蔚的大奔都算低调了,至少楚濑上车的时候没有任何羞耻感。
此刻天地雨声绵绵,窗外的景色倒退,岑蔚的车载音乐放着小语种的歌,他说:“那我来得很巧不是吗?”
楚濑点头:“我都做好起跑姿势了。”
岑蔚:“那怎么又不跑了?”
楚濑解锁手机,预约了搬家公司,自然地接道:“因为你来了。”
前方绿灯倒计时最后五秒,岑蔚差点开了过去,还好车及时停下。
他察觉到自己微妙的变化,微微蹙起了眉,不太能接受这样的改变。
坐在副驾驶座的人无知无觉,还在计算找搬家公司的钱。
楚濑是一个很会生活的人。
这段时间岑蔚和他出去吃过饭,也在对方家里吃过饭,也一起在阳台吃过家常版烤青椒配烧酒。
烧酒是从超市随便拿的牛栏山,岑蔚分到的是大拇指高度的酒杯,楚濑直接喝岑蔚倒剩下的。
然后两个人听青椒被烤得扁扁的声音,听外面秋叶簌簌的声音,其他住户在楼下的聊天声,有一搭没一搭说话。
楚濑的作息不算规律,但习惯规律,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一开始楚濑也不会和岑蔚说工作的事,但有些东西日积月累,就像打不开的门被风刮了一个月,也有了缝隙。
他会提起一起入职的嘴碎同事,说摸鱼的时候碰到直属上司,男厕所的八卦应该比女厕所还要多。
做了上门女婿的同事团建早上六点半一个电话被丈母娘叫去吃饭,谁家的狗脾气很大会在床头拉屎。
楚濑并没有表面看着这么冷淡,他很会观察,也不算话少。
更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还被岑蔚撞见他坐在副驾驶座泪眼汪汪地给转发到首页的病人捐款。
这个时候楚濑问:“晚上吃什么?”
他们公司周五晚上不提供晚餐,岑蔚公司也有食堂,但作为大老板,岑蔚是有专人送餐的。
楚濑还去蹭过两次。
绿灯亮了,距离目的地还有一公里。
岑蔚的心里酥软一片,陌生得他很想抵抗,却发现难以回到原点。
他目视前方,楚濑没注意到对方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的目光还落在手机上。
岑蔚问:“你想吃什么?”
楚濑说:“吃乌冬面吗,我冰箱里还有,就是要去门口小超市买一把鸡毛菜了。”
他想起岑蔚不吃鱼豆腐:“我还有一包鱼豆腐,你一起的话那就要单独煮了。”
车先开进了小区停下,岑蔚和楚濑又走出来买菜。
这个点很多人下班回家,楚濑就买了两样,结账的时候顺便拿了盒巧克力。
岑蔚问:“上次怎么没拿这个?”
对方拎着菜,楚濑干脆拆开了包装,说:“我看前面的小女孩每个口味都买了一个,应该很好吃。”
虽然上过普通高中,但本质上生活做派都很大少爷的男人有些疑惑:“怎么不每个都拿一个?”
面容清秀的男人摇了摇头:“没必要,我也不怎么爱吃零食,一盒五条,都够我吃好久了。”
外面冷风拂面,楚濑的围巾穗都被风吹起,风也吹开了他的刘海,岑蔚看了他几秒,说:“骗人,上次大财从你床底下叼出了一包辣条。”
他长成这样,声音又带着几分低沉,说「骗人」这个词的口吻反差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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