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缥缈的所谓气场给压到,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在乌素自己被他吓倒的时候,裴九枝还是忍不住低声笑了。
他倾身,两手撑在乌素的耳侧,幽深的凤眸注视着她。
他低沉的笑声带着嗡嗡的震动,环绕在乌素耳边,将她弄得面红耳赤。
小殿下低声问:“乌素,我有那么可怕?”
乌素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面颊,小声辩解:“小殿下,我方才没什么力气。”
“嗯。”他应。
他当然知道乌素是一个比普通人还要更脆弱的小妖怪。
裴九枝伸手,将她捂着自己面庞的手给拉开了。
乌素的墨发如水般铺陈在红色的喜被上,她勾着艳丽眼尾的眸睁开,无措地注视着他。
屋内的红烛很亮,裴九枝看清她的所有模样。
“那天晚上的灯太暗,我没看清你。”
裴九枝的手指描摹着乌素的五官,他如此对她说道:“乌素,你看清我了吗?”
乌素怯怯地摇头,她那天晚上失去了视觉。
他的手动了动,拂过乌素的耳鬓,而后拈起她耳边垂落的那枚珍珠耳饰。
“我只拿到了它。”裴九枝说。
乌素看着他,点了点头,这件事是她自己疏忽大意。
“那时,我对你的脸很陌生,但是,其他的地方……”
他的语气一顿,那修长的手指已顺着乌素的脖颈慢慢往下。
这双手拂过匀亭的骨肉,温润的线条,将厚重的婚服一层层地剥下。
如水的布料坠地,落在乌素脚边,她翘起的脚尖颤了颤,其上缀着的花朵如迎风般摇曳。
小殿下是给乌素穿过这套婚服的,所以,婚服上的每一处细节他都了如指掌。
当胸口变得有些发凉,乌素有些不好意思,只抬手,环住了自己的身子。
“小殿下,要睡觉的话,先……把灯吹了?”乌素轻声唤。
“那我就看不清你了。”他微凉的气息落了下来,齿端落在乌素的那枚痣上。
乌素的手往下压了压,触到了他头顶的发冠,这纯金的发冠陷入一片柔软之中。
她的手指勾了一下,想要替他将发冠摘下,但裴九枝已抬手,自己将它摘了下来。
他对待乌素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对自己的发冠倒是随心所欲。
小殿下将发冠朝后随意一扔,屋内角落便传来叮铃一声响。
“硌疼了?”他问乌素,但脑袋还未抬起,声音闷闷的。
乌素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他还在吻着,她有些遭不住。
她只发出几声含混的回应。
乌素仰头看着头顶的床幔,耳边传来衣物的窸窣声响,待再回过神的时候,他们之间已没有了阻碍。
他们贴得……如此紧。
小殿下覆着她,仿佛是她的另一件衣服,乌素的双手按在他的脊背之上,张了口。
她是妖,并不懂人类中有些什么可说或是不可说,所以,她有了什么感受,便会马上回应。
这样诚实的、不加掩饰的回应将小殿下弄得面红耳赤,但他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下。
他的指尖拂过曼妙的线条,落了下去,乌素想起上次,疑惑地提醒道:“小殿下,不是手。”
裴九枝的耳尖都红了,他有些恼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我怕你疼。”
乌素恍然大悟,以为这次就……都是手了。
未谙世事的小妖怪还是太天真,待水意漫起,他还是靠了过来。
乌素已没了什么力气,她以为之前就算完了,她往后躲去,却被他紧紧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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