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亭笈揣着兜,淡声道:“那当然,他门牙都有一层黄色包浆了,你没发现?”
宁碧梧:?
*
关于吃舌头干不干净的忧虑徘徊在陆亭笈心头,这让陆亭笈心里很不舒服。
他对于有个继父没意见,对于母亲谈恋爱也没意见,但是现在,想到吃舌头,他就不舒服起来。
就在这种不舒服中,他无精打采地坐着电车回家了。
谁知道下车后,走到家附近,便看到胡同口的槐树旁,竟然停着一辆红旗轿车。
那车牌号——
父亲?
显然,车中的男人也看到了儿子的存在。
车窗落下,朦胧夜色中,陆绪章和自己儿子正好打了个照面。
神情略有些尴尬,不过他淡定地冲儿子招手。
陆亭笈犹豫了下,上车了。
陆绪章拧着眉,看了眼儿子:“这么晚了,跑出来干什么呢?”
陆亭笈鼓着腮帮子,闷声道:“父亲,你明知故问。”
他连司机都不带,跑出来胡同口,肯定是在等着约会回来的母亲。
到了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更多地理解了父亲。
比如此时他心里一定比自己更酸。
他一定不想让其他男人去亲母亲的舌头。
一时父子两个都沉默了。
陆绪章看着窗外无边的夜色,长叹了一声:“你这是自作自受。”
陆亭笈:“我怎么自作自受了?”
陆绪章冷呵了一声:“有个继父不是很好吗,一定很疼你吧。”
陆亭笈便十分别扭起来。
他觉得也许父亲是对的,他不喜欢那个男人,如果非要有一个继父,其实自己老师叶鸣弦不错。
当然他现在也不能接受叶鸣弦了,事实上他无法接受任何男人对母亲做那样的事。
那是自己母亲,他们怎么可以!
如果是父……强可以吧。
毕竟他们在一起,才能有他,况且父亲是很在意个人卫生的,牙齿很干净整齐,白白的。
可惜他也不可能干涉母亲选择什么男人,所以他只能忍着难受,以及那说不上来的酸涩。
这时候,远处传来自行车“咔哒、咔哒”的声响,还有男女的说笑声。
父子两个对视一眼,都明白了,这是来了?
他们一起看向窗外,果然就在不远处的街道上,一辆老式自行车骑过来,骑车的是个男的,而车后座上——
陆亭笈拧着眉,仔细辨认:“看那大衣的颜色,这就是了!”
陆绪章自然也认出来了,他压低了声音,冷笑一声:“骑着一破自行车,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吧。”
陆亭笈鄙薄:“对,这么穷,还好意思追求我母亲!他配吗?”
一个穷人的舌头,更讨人厌了。
陆绪章:“所以你母亲只是觉得好玩而已,她不会认真的。”
陆亭笈皱眉,看着那自行车停下来:“是吗?”
陆绪章:“那是当然。”
说话间,却见那自行车停下,孟砚青下了车,那霍君宜也将自行车支在那里,之后两个人肩并肩往前走。
车窗玻璃重新关上,隔着玻璃,父子两个盯着窗外。
陆绪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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