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又不是货物,凭什么一个个的都不把我当人看!”
温衍惶然。
黄绣姑的故事是缥缈的传说,徐小雨的遭遇却是沉重的真实。
传说与现实重叠,血光一片。
“那……她刚才来找你,是又要为难你吗?”
徐小雨低下头,“没什么,她就是来看看我,我不想见她,没忍住发了脾气。”
温衍“嗯”了一声,但回想她刚才愤怒又崩溃的样子,总觉得事情并不像她说的那样轻描淡写。
三天后,徐小雨消失了。
文叔和孙凤娇扯着嗓子,咋咋呼呼地逢人就宣扬自己家养了条没心肝的白眼狼,从小到大吃他们家、用他们家的,结果现在翅膀硬了,偷了他们家的钱,没声响地就跑没影儿了!
“她跑就跑了,反正我儿子那么优秀,哪个黄花大闺女不想嫁啊?就是可怜了我那大孙子,那是我们老冯家的种,是要给我们老冯家延续香火的!”
孙凤娇说着说着就哭了,声情并茂,跟演小品似的。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跟着啧啧叹息。谁都知道自从徐小雨怀孕后,孙凤娇逢人就说儿媳肚子里揣着的是个有把的,头胎男宝,金贵着呢。
温衍听着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心想好像只有自己在实打实地在为徐小雨高兴。
无论徐小雨逃去了哪里,总比这里要好。
真希望她在摆脱这个令人窒息的牢笼之后,可以看见更广阔的世界。
可当天晚上,温衍睡得朦朦胧胧的时候,耳朵里却又飘进了徐小雨的哭声。
丝丝缕缕,若有若无,却比他之前听到的更加悲伤、痛苦、绝望。
温衍起身下床,循着声音找过去,那哭声仿佛一条看不见的白绫,牵着他,引着他,一直把他带到了楼下庭院里。
明明是毛月亮的夜,天幕一片漆黑,不见一颗星星,惨白的月亮朦朦胧胧,像隔着一块毛玻璃。
可庭院里却白晃晃的那么亮,无论是那棵粗壮的歪脖子老树,还是树下的木秋千,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秋千的椅子摇啊摇,徐小雨坐在上面摇啊摇,嘴巴一翕一合,像在自言自语说着什么。
温衍慢慢走过去,想听清楚她的声音,可她仿佛窒息了一样,徒劳地开合着嘴唇,脸色逐渐发青发紫,愣是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吃吃吃吃吃……”
她含混不清地念叨着。
温衍问:“吃什么?”
她忽然闭上嘴,猛转过头,两只眼睛凸出来,淌下殷殷血泪。
“我被吃了,我的孩子被吃了,我们都被吃了。”
温衍大汗淋漓地睁开了眼睛。
噩梦?
“啊——!”
楼下传来恐惧万分的尖叫。
温衍心中涌起强烈的不祥预感,他三步并两步地跑下楼,冲进庭院的刹那,浑身麻痹,血液冻结,那恐怖的画面在眼中无限放大,远比噩梦更可怕——
徐小雨吊死在那棵歪脖子树上,瘦小的身子在风里摇摇晃晃,就像在荡秋千一样。
她的腹部没有了隆起,变得很平坦。
冯家人没有一个肯把她的尸身从树上解下来,末了还是两个人高马大的好心汉子自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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