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衍受不了了,一脚踩下刹车,惯性拉扯着整个人往前一个猛冲。
“砰!”
一声闷响。
泰伯乌青狰狞的尸体摔落下来,正好砸在挡风玻璃上,跟一只硕大肥烂的西红柿似的,“噗嗤——!”
摔了个支离破碎,血肉模糊,五颜六色的内脏淋淋漓漓地淌下来,糊满了法拉利ROMA亮丽鲜红的引擎盖。
原来,这东西没有消失,而是一直都在车顶上啊……?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泰伯扭曲变形的烂脸贴在挡风玻璃上,一双脱落眼眶的眼珠还在险恶地眨动着,死死盯着里面,还用两只肿胀腐烂的手用手背拍着手,含糊不清地唱: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
它想进来。
它要进来。
他们会看见尸体,他们会变成尸体。
……
“我受够了!”
温衍“哗”地扯开工具袋,一伸手就摸到了一把锋利刚猛的柴刀。
他举起柴刀,狠狠地朝前方砍去。
“衍衍!”
耳边,古蝶异神在叫他。
温衍浑身一震,如梦乍醒。
他双手空空,维持着高举柴刀的姿势。
车窗外是熙熙攘攘的大马路,车水马龙,行人如织。
后面有司机狂按喇嘛,摇下车窗破口大骂道:“发什么神经,走啊!”
温衍大汗淋漓,心脏狂跳不停。
导航上的时间和路线显示,他们才刚刚出发。刚才那段漫长得近乎永恒的黑暗之旅,在现实世界可能才过去一瞬间。
赵艺成语无伦次地问:“你们也都看见了吧?不是我疯了吧?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还不简单。”江暮漓帮温衍擦着额头上的汗珠,“有东西不想让我们找到那里,想叫我们知难而退。”
赵艺成道:“那不更加说明我们要找的地方是正确的吗?”
“所谓‘正确’具有两种含义,一种意味着机会,另一种则意味着危险。”江暮漓道,“虽然我们侥幸摆脱了意识层面的污染,但谁知道接下来是否会遇到更恐怖的事。”
赵艺成和温衍都沉默了。
他们都心知肚明,其实江暮漓已经说得十分委婉了,前方等待着他们的,必然是难以形容的、足以击碎人类理智的混沌邪恶。
温衍闭了闭眼,纵使他见识过众神的邪堕,也亲历过反逆的拜祭,也实在难以想象前方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这一回,他们很顺利地就抵达了目的地。
不过二十分钟不到的车程。
和他们预料中一样,这里确实是一个宠物市场。
但却是曾经。
现在这里不仅没有动物,连半个人影都寻不见。
入目所及,唯有一片废弃的荒地,一座座生锈的空铁笼东倒西歪地瘫在那儿,远远望去宛如充满死气的怪异监狱。
“确定是这里吗?不会是导航出问题了吧?”没能见到想象中的恐怖的非人世界,赵艺成竟然莫名有一丝失望。
“你们人类依赖科学、信任科学,甚至把自己的身心全部托付给科学。可真当置身于神秘的漩涡之中,却又不得不质疑起科学的准确性来。”
江暮漓注视着这片铁灰色的空地,年轻到发出光芒的身姿,目光却是无比古老。
“我问你,你能看见自己的大脑吗?”
赵艺成一哆嗦,“这算什么问题,当然不能啊。”
江暮漓扯了扯嘴角,“当然能。”
赵艺成呆滞,“怎、怎么能啊?”
“持续转动你的眼睛,直到外变成里,前变成后,你就能看见大脑。”
见他还是一副痴懵的神态,江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