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多出了不少东西。
纯白的鳞粉。
他身上沾满了这种散发着奇妙异香的粉末,而且不是在衣服上,衣服上干干净净,半点没沾,反而全粘在了皮肤上。
甚至,连私密部位都有。
温衍试着擦了两下,根本擦不掉。他脱掉衣服去浴室冲洗,水汽热腾腾地氤氲,鳞粉的香味愈发浓郁,却丝毫不会令人有窒息或刺鼻的感觉,反而会食髓知味地沉迷。
温衍的脑子已经迷迷糊糊了,都快忘了自己本来的目的是什么,浑然没注意到那些鳞粉根本不是被洗掉的,而是全都渗透进了他的皮肤里。
小腹传来微妙的不适感。
温衍捂住肚子,脸颊和耳朵又红又烫。
他不知道那只怪物对自己做了什么,自己现在与其说是难受,不如说是难堪。皮肤很痒,是那种似有若无、像羽毛轻轻拂过时生出的痒意。
更要命的是小腹里的感觉,体腔深处有一种诡异的空荡感,但又烫烫的、热热的,弥漫开黏膜肿胀充血时独有的烧灼与痛痒。
还有他耻于承认的兴奋。
温衍咬紧下唇,红着眼尾,像要做什么不得了的坏事一样,把手伸进了水里。
过了一会儿,待响声止息,清澈的水面上浮起星星点点的白沫。
温衍困倦地闭上眼睛,睫毛潮润,跟哭过一样。
一只裹着肥皂泡的白纸蝶悄然浮出水面,停在一小团白沫上。
然后,伸出了它那根虹吸式口器。
***
去学校的路上,温衍很是忐忑。
昨天,虽然标本室的怪物救了他,但他不知道陶林那些人怎么样了,会不会想要报复自己。
如果……如果他们还是不放过自己,自己该怎么办?
他总不见得一直躲在标本室里,向那只看不见摸不着的怪物寻求帮助吧?
离学校越近,温衍的脚步就越沉重。
头顶的天都变灰暗了,像一块沉重的铅块,重重压在他的背上。
果然,他一进教室,刚把书包放下,常哲绍就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他山一样的块头撞倒了好几个同学,所有人都吓得不敢出声,更别提上前阻拦他了。
“昨天你溜得挺快啊?”
常哲绍飞起一脚就踢翻了温衍的课桌。他把温衍逼到墙边,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凶恶笑道:
“跑啊?你小子怎么不跑了?”
他的嘴巴里喷射出阵阵恶臭,温衍被熏得直欲呕吐。
好臭……好难受,好痛苦……怎么会这么臭,这是活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味吗?
“离我远点!”
温衍再也无法忍受,大叫一声死命往前一推。
弱小得一只手就能捏死的人竟然敢反抗,常哲绍彻底被激怒了。
他高高举起拳头,朝温衍抡了下去。
“砰!”
教室天花板上电扇猛然掉落,不偏不倚,正好砸中站在下面的常哲绍。
由于落下时电扇叶片还在疯狂转动,他整个人等于被扔进了绞肉机,身体削了个七零八落,花花绿绿的脏器淋淋漓漓地喷洒一地。
最恐怖的是,由于常哲绍还留了个二流子的染色长头发,还学明星扎了个短辫子,一颗头颅飞出去的时候,被绞进了另一扇转动的电风扇叶片里,跟什么新奇诡异的挂饰一样滴溜溜地狂转,鲜血打着圈儿飞溅在底下的人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几秒绝对的寂静后,教室里爆发出惊恐欲绝的尖叫。
温衍扶着墙壁,软软地滑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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