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衍如遭雷击。
类似的动作,他也见秦老板做过。
当时秦老板正在疯狂念诵祈祷词。
重叠教会的祈祷词。
难道范倩楠和吴珍莲也……
温衍不敢想下去了,可偏偏无数个疑问往脑海里涌。
这两个人长年被关在医院,怎么可能跟重叠教会有接触?
邪.教的目的无非是从教众身上非法敛财,但重叠教会显然不是。
那它想实现的到底是什么?总不见得真是把穷人苦人都带去至福圣地享受极乐吧?
还有,这件事会跟秦朗星有关系吗?
温衍既苦恼又混乱。
邪.教的阴影像蝙蝠的翅膀,终于真切笼罩在了他的头顶。
跟范倩楠喃喃地说了些话,吴珍莲拄着拐杖,“笃笃笃”地转身往回走。
陈捷上前扶住她,“你们不是还约好一起散步的吗?”
吴珍莲笑道:“待会儿就去。”
陈捷又道:“可范女士已经回屋又睡下了。”
吴珍莲道:“是啊,就这么去。我们灵人哪儿都能去,哪像你们肉人这么麻烦。”
灵人……肉人……
这不就是范倩楠之前用来指代自己和别人的词儿吗!
陈捷魂不守舍地回到办公室,揣着满怀疑惑和忧心,和往常一样和衣而睡。
相比身体的疲累,大脑接连遭受超出常识之外的冲击,对他的消耗更加巨大。
由于工作的特殊性,做精神科医生的普遍都会受到负面影响。
早些年圈子里有句话:“精神病人出院了,结果精神科医生成了病人。”甚至报纸上还登过一家三级综合医院精神科医生“抱团”出现精神障碍的新闻。
陈捷从业多年,情绪受影响的时刻难免存在,但从未像现在这样,整个人的精神仿佛都被掏空。
他也不知自己是何时入睡的。
他做起了梦。
他看见范倩楠和吴珍莲一起在散步,她们朝他招了招手,招呼他快点过来。
他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
他们走啊走,不停地走。
吴珍莲说:“不知不觉间,就有这么多人了啊。”
范倩楠说:“人多好,人多才热闹。”
他愣住了,不就他们三个吗?哪儿来的人?
吴珍莲说:“你看看后面。”
他转过头。
身后有一大群人,他们跟着他们一起散步。
前面也多了一大群人,他们跟着他们一起散步。
散步。
没有终点的散步。
每个人都双手收拢胸前,大拇指相勾,其余四指并拢,脚步轻盈地向前走去。
他也不由自主地做出了这个动作。
吴珍莲停下了脚步。
“我到了。”
本就鸦雀无声的众人陷入了比死更沉默的绝对寂静之中。
下一瞬,他们爆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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