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他怕他执意要走,皇兄肯定也会放他走的,这般一放,一走,若是皇兄一个不好,那怀瑾怎么办,齐家的江山怎么办?
两相迟疑,于是迟疑得脚步都挺住了,牵着阿萝在游廊之下驻足,他低头,认真问,“阿萝,你说皇兄会活着吗?”
王德贵跟在后头一听,差点就害怕得要跪下去了。
王爷怎么能说这种话呢!这可是大逆不道的。
但好在这位折二姑娘也是个不知道世事的,竟然很快就接上了话,“能的!”
折皦玉坚定的道:“肯定可以的。”
哦!菩萨!她说谎了。
但殿下可能是如今年岁小,可能是实在是太闷了没有同龄的朋友,所以总问她这种能不能的问题——他好像很信任她,也很期待她的答案,那她只能说好的了。
良药苦口,但也可以抹蜂蜜在上面嘛。做什么要破坏人家的兴致呢?
反正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她死了都能活,何况是没死的。
而且她发现啦!年少的殿下竟然如此多愁善感,纠结犹豫,又踌躇满志。
越是相处得久,她便越觉得如今的殿下跟上辈子完全不一样。
折皦玉就苦恼起来,道:“殿下,你刚刚不高兴是不是因为此事啊?”
齐观南点了点头。折皦玉就拉着他的手坐到一边的廊凳上面去,小小的手试探一般拍在他的肩膀上,“那殿下细细说与我听听吧,说出来总比憋着好。”
齐观南:“……”
他又忍不住笑了。但这般笑很是不尊重如此认真小人装大人宽慰他的阿萝,便憋笑憋得很辛苦。
突然就不悲伤了。
但阿萝如此主动,他也有意想从她的话里“窥视天机”,便颔首,“好啊,那我说与你听听。”
说起来,他对跟阿萝的相处其实一直带有别扭感。比如,他心里明白她是个孩子,但因她也有奇遇,所以总是情不自禁的把她当做自己的一个“知己”。
当然,肯定也是有利用的。但他从一开始就秉承着“施恩”之心,君子之举,利用爱护和拉拢来利用,他也不敢直接问阿萝是不是梦见了将来,因为他不愿意阿萝在这么小的年纪里,就明白太多,觉得自己是个特殊的人。
她还小呢,小姑娘就该有小姑娘的样子,种种花,养养猫,按照她正常的成长去,而不是被他逼问将来和梦境,被拔苗助长。
这样反而不美了。
——所以说,他这般的君子之风到底为什么会成为梦里那样的人呢?
他叹息一声,道:“皇兄喜欢花,但我喜欢马。”
“皇兄身子病着,我就不敢出去,不然,怀瑾该怎么办呢?”
折皦玉听得认真,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齐观南:“我也不愿意成亲——毕竟跟太后发过誓——”
他说到这里,又去看阿萝,想要看出点什么来,却见她依旧其实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
齐观南:“……”
他就闷笑了一声,而后突然大笑起来。
折皦玉有些懵——殿下笑什么啊?
他现在好爱笑哦!
齐观南倒是找到了乐趣,“阿萝,将来大黎是不是会收复失地?”
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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