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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苍兰铁了心要走,反反复复咬着唇,最后还是说:“随便你。”

从他手里干脆利落地抽出手,路过衣柜的时候又找了件外套披在身上,两只手抚上大敞的窗户往下望了一眼。

他们现在在二楼,哪怕落地摔下去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两只手已经滑到了窗台,左腿先一步跨了出去,正要把右腿转出去的时候——

“爸爸!”

季苍兰紧急顿住动作,就在以为是听错的时候,门外又是一声响亮的叫声——

“爸爸爸爸!我爸爸在哪里?”

是季涵的声音。

很熟悉的催命鬼叫法。

他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闻炀的方向。

闻炀捂着喷血的伤口坐在沙发上,深且沉的视线稳稳和他对上,一耸肩,笑起来,重复了刚才的话:“去给我叫医生。”

第8章 8

季苍兰状态也不好,本来刚才去夺刀的时候就扯到了右腿的伤口,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整个人像支被折断的青竹,颓唐又苍白,蜷着腰腹煮熟的红虾一般跨坐在窗台上,门外的季涵似乎是被人抱走,声音小下去。

他沉默地收回视线,扭头望了眼一窗之隔的屋外——

是一大片森林,放眼望去看不到一栋其余的建筑。

虽然不确定具体在哪个省份,但他们应当还在华国境内。

季苍兰昏迷的时间不长,闻妄不可能把他运到国外。也就是说现在他还在国家的保护范围内,“希尼柯夫”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他跳下去,他现在是有机会逃走的。

季苍兰久久凝望着树桠和天空接轨连成的一道翠绿的天际线,叹了口气,淡淡出声:“你是故意的。”

闻炀谨慎小心到一枚子弹都不会留给他,那把军刀怎么可能让他拿到。

偏偏他拿到了。

这是在逼他,逼他自己选择留下,逼他自己折断所有的尊严和骄傲,心甘情愿当一只囚鸟。

闻炀嘴里含着笑,视线直勾勾钉在他脖颈扭转,一路向上并入下颌的侧脸上,压低了嗓音,浑不在意的语气:“我被关了五年,你拿什么赔我?你的五年?十年?”

“闭嘴!”他指了个方向,低喝了一声。

季苍兰被吓了一跳,视线还没跟着看过去,闻炀就敲敲扶手,脸色陡然沉下去,冷笑一声:“都不够吧,我女儿怎么办呢?”

季苍兰抖了抖身躯,朝他低喝一声:“你违法了!你他妈的违法了你知道吗?!你的武器卖到了那些本来买不起枪械的国家和部落,死了多少人?打了多少本来不应该存在的仗?你看过那些照片吗?!死的全是小孩子!他们有的还不到六岁!”

“我多少次问过你能不能别干了,我多少次说过我们一起走吧——”

“你问了,也说了。”但也仅仅局限于“问了”、“说了”。

闻炀打断了他的话,微笑了笑,没有把更直白的话说出来。

季苍兰呼了口气,再次冷静下来,快快说:“我是警察,抓你是我的职责。”

闻炀运筹帷幄,此时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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