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谢思文,舒书木打电话给白锐,他难得主动联系,电话居然打通了。
白锐很正常地跟他打了招呼,舒书木说要跟他商量欠款的事情,白锐让他来家里谈。
他的语气和措辞都非常普通,得体,温和。
可他这样反而让舒书木觉得很奇怪。
白锐应该恨不得在话里藏八百个陷阱等着人踩,或者偷偷嘲讽人、说反话,还让人第二天才发现。
他后来才想到奇怪的点在哪里。
白锐说话没什么感情。
机器人被设定好,在人们对它问好的时候回应寒暄,而白锐也像那样,对他提出的话回答解决方案。
家里只有白锐一个人,他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不同,走出来迎接了舒书木,甚至给他倒了杯茶。
他们坐在一间装得很像会客室的客厅,墙壁上挂着一个棕色的摆钟,在安静的房间中滴答作响。
舒书木不太习惯这种谈生意的氛围,他没有忘记自己挑拨离间的初衷,首先向白锐告谢思文的状,把他的种种“恶行”都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通。
白锐平静地听完了,笑笑说:“他真心喜欢你,肯为你花钱,你不开心吗?”
这跟舒书木想象中的反应完全不一样。
不过他还是按着自己的原计划,通过反问来回答疑问:“换你你开心啊?”
万能的句式,就算真是好事也让对方很难开心起来。
可白锐说:“那你想要怎么样,要我为你杀了弟弟吗。”
他很冷静,甚至不像很放在心上,抬手为舒书木添了茶。
在看向舒书木的时候,他就像在等待舒书木的反应,毕竟他做出了这么具有冲击性的假设,应当会收获强烈的情感。
舒书木稍稍思考了一下:“你就不能教训他跟他吵架吗,搞这么极端干嘛。”
白锐的“口出狂言”并没有让他害怕,也没有特别厌恶,他把白锐抛出来的大问题变得很小,寻求真正的解决之道。
白锐看了他一会儿,微笑渐渐消失了,又变回了漫不经心的样子:“他已经是成年人了,我没法教训他。”
舒书木说:“谁不是成年人?好吧,我懂了,我也是成年人,我自己去处理他的问题。”
离间计在白锐这里大为失败,舒书木也不明白,为什么白锐之前显得这么喜欢他,却不会受到挑拨。他只能归结于人是很复杂的,世界上各种各样的人都有,白锐就是一种对感情很谦让,没有独占欲的那种人。
白锐说:“你问他要到钱就可以摆脱我了。”
舒书木勃然大怒:“我这么辛苦付出自己的努力还钱,都还了一半多了,你让我靠他。靠他不就是拆东墙补西墙,还了你的欠了他的,合着我命里该欠你们家。”
白锐立刻态度很好地道歉了:“对不起,木木,我不应该这么说。”
就像大过年在院子门口期待了半天,结果里面放的是哑炮,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舒书木准备走了,已经站起身,他忍了很久,还是没忍住,问白锐:“你记得你喝醉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白锐:“不记得了,我说了什么吗。”
舒书木瞪他:“你说你自己是傻子!”
霸气骂完,不管白锐作何反应,转头就离开,显得非常潇洒不羁。
走到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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