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回去, 云予彻底走不动路, 不仅脚被皮鞋磨出两大块红印, 腿的里面也没能幸免, 被磨得生疼,估计和脚一样红了两大块。
云予不太清楚, 他没好意思让陈明夏打着手机灯光看。
陈明夏背着云予走在田埂上, 云予的两只手都很忙, 既要拎着自己的鞋袜、还要拿着陈明夏的手机照明。
陈家的小板凳不知道落哪儿去了,他们没有多余的手拿, 只能由它留在田里,陈明夏说等明天再来看,如果没人捡走的话就带回去。
云予的脸贴在陈明夏的脖颈上, 陈明夏说话时,他感受得到对方音带的震动。
余光中, 陈明夏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
云予侧脸去看,伸手绕过陈明夏脖子的另一边, 食指的指尖戳在了陈明夏的喉结上。
下一秒,喉结往上一滚,指尖往下沉了沉。
但没过一秒, 喉结滚了回来,云予的食指顺势往上, 又准确无误地戳在了陈明夏的喉结上。
陈明夏的声音随即响起:“要下雨了。”
“嗯?”云予抬头,“你怎么看出来的?”
今晚没有星星和月亮,漆黑的天宛如一块巨大的黑布,严严实实地罩住了整个世界,可能是有风的缘故,空气不像以往那般闷热。
但也看不出要下雨的迹象。
“感觉。”陈明夏加快步伐,每一步都迈得很大。
十多分钟,他们到家。
其他人都没回来,堂屋里一片漆黑,陈明夏开了堂屋的灯,把门敞开一半,接着去灶房烧水。
云予穿上鞋子回屋换衣服时,发现自己身上沾了许多草絮和泥土,他换了双拖鞋,到屋外把身上的脏东西拍干净才又进去,脱了裤子,低头掰着大腿里面看。
果然红了两大块。
都说摩擦起火,刚在田里摩擦半天,火没起来,皮都要擦掉了。
云予用手指碰了碰,有些疼,两条腿也是又酸又麻。
他套上宽松的衣服裤子出去,外面的风大了不少,吹得篱笆外面的树稀里哗啦地响。
灶洞里的火光明亮,陈明夏坐在灶台后面的小板凳上,轮廓分明的脸上铺满了跳动的火光,他手里拿着一把火钳,正在掏里面的柴火。
抬头瞧见云予的身影。
陈明夏说了一句:“把门带上。”
云予带上了门。
陈明夏又说:“反锁。”
云予落了门栓,转身迈开步子,不疾不徐地走到陈明夏跟前。
陈明夏把火钳靠到灶台下面,他依然坐在小板凳上,岔开两条曲着的长腿,高度比站着的云予矮了一截,目光正好平视到云予的腹部。
云予脱了衬衫西裤和黑色皮鞋,换上了松松垮垮的短袖短裤,白天梳到脑后的黑发也全散下来,一部分的刘海有些长了,抵在眼睫上,露出来的大半张脸白皙英俊。
乍看之下,有点像陈明夏以前去隔壁学校找人时遇到的艺术生,看上去年轻了几岁,也少了社会气息。
陈明夏仰着头,像是陷入了某段回忆里,略有怔愣的目光在云予脸上停留了十来秒。
然后在云予弯腰的动作下,他回过神来。
云予伸手拍掉他头发上的草絮:“头发都脏了。”
陈明夏说:“等会儿把头一起洗了。”
“好。”云予把手收回,重新站好,看了一眼锅里还没动静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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