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我们都听你的。”
其他人闻言,纷纷附和。
“我们都听老大的!”
季明里还是一声不吭,平静的表情宛若掀不起丝毫波澜的湖面,低垂的眼睫遮挡他的双眸,屋内火光明亮,却照不清他眸中的情绪。
李大壮和陈六儿等人屏息等待。
许久,蜡烛燃了接近一半,季明里终于开口:“不管他是被拐还是自愿,总归已是尹山的枕边之人,留下他还有用处,先探探底吧。”
“好。”李大壮说,“那我找个地方把他关起来?”
“等会儿。”季明里想了想说,“我先审他,审完再关。”
李大壮等人走后,季明里支着手杖一瘸一拐地进了隔壁屋子。
那个叫安玉的漂亮男人还处于被五花大绑的状态,凌乱的黑发散了满肩头,他找了张凳子坐下,听到声音后,扭头看向季明里,原本还算放松的眼神里瞬间浮出警惕的情绪。
季明里身量很高,在帮派里排名前几,他肌肉结实、肩背宽阔,又不像李大壮他们壮得夸张,但逆光站在屋门外时,像一座巨山,几乎挡住从门外落进屋内的全部光线。
两人视线相撞。
停顿片刻,季明里抬脚走进屋里。
也在同时,安玉惊慌失措地得从凳子上弹了起来,他绕过凳子往后退,直到背部抵墙、无路可退,一双桃花眼死死盯着季明里,仿佛生怕季明里突然扑向他一般。
季明里将衣摆一撩,大大咧咧地坐到安玉方才起来的凳子上。
他第一眼看到安玉只觉惊艳,此刻第二眼便多了其他情绪,对方再好看也是男人,而且是尹山的男人。
尹山,一个让季明里恨得牙痒痒的存在。
于是再看第三眼,那个叫安玉的男人也没什么不一样了,还不是两只眼睛和一个嘴巴。
“过来。”季明里的语气不急不躁,没拿手杖的手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他看着满脸防备的安玉说,“我要问你几个关于尹山的问题。”
安玉没有回答,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始终贴墙而站,脸上维持着警惕的表情。
季明里耐心有限,等待片刻,又开了口:“我实话实说吧,留你活口是为了向你打听尹山的消息,若你不说,我们只能找其他渠道打听,你没了用处,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说完,手指敲击桌面的速度加快,他的耐心正在消耗,快用完了。
又等片刻,季明里将表情一收,直起手杖准备起身。
“若我说了。”安玉忽然出声,“你们会放过我吗?”
季明里早有预料似的,刚起两寸的屁股落回凳子上,他抬起眉梢:“那要看你的话有没有价值了。”
安玉又不说话了。
季明里补充:“晚点死总比早点死好,是吧?安玉。”
冷不丁听到自己的名字,安玉惊吓得瞪大两眼。
季明里没再吭声,他在给安玉思考的时间。
不一会儿,安玉磨磨蹭蹭地往前走了几步,但他不敢靠近季明里,而是和季明里保持了一个桌子的距离。
“我可以说,但我不会一次全部都说完,我不想死。”安玉煞白的嘴唇张合,声如蚊呐。
“可以。”季明里知道不能把人逼太狠的道理,目前他们帮派根本没有打听消息的其他渠道,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安玉身上,得小心着来、谨慎着来。
反正解决尹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安玉这边也可以慢慢来。
思绪在季明里的脑子里转了一圈,他两腿岔开,双手交叠地杵着中间的手杖,问道:“你知道尹山此次进京是有何要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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