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里摊开手掌凑近一看,只看到一小团黑乎乎的东西,不知道是蚊子还是蜘蛛,蜡烛在床头,根本看不清。
季明里嘶了一声,自言自语地嘟囔:“这山里的蚊虫就是多,得让小鱼买些艾草回来熏。”
与此同时,藏在阴影里安玉用手捂住嘴巴,双肩猛地一抽,粘稠的液体从他指缝间溢出。
那边又是啪的一声。
季明里有些烦:“怎么还有?”
安玉的身体险些脱力,掌在墙上的五指用力往里抠紧,他靠着墙的背往下滑了一截,指缝间不断有液体溢出,为了防止血液掉到地上,他不得不用双手将嘴捂紧。
季明里拍完就回床上躺着了,很快,均匀的呼吸声响起,他又睡了过去。
安玉痛苦地闭了闭眼,保持缓慢的步伐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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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里后面一觉睡到大天亮,若非听到敲门声,他还能接着睡下去。
睁开眼睛,床头的蜡烛已经燃完,金黄明亮的光线映在窗户上,也让屋内看着亮亮堂堂。
估计都快中午了。
季明里坐起身揉脑袋,第一次睡得如此之沉,以往他哪怕夜里起来再睡,天还未亮便会再被疼醒。
敲门声仍在持续。
“帮主。”是安玉的声音,“你起了吗?”
“起了。”季明里扬声说道,“稍等。”
话音未落,他匆忙套起一件外衣,拿起手杖一瘸一拐地过去开门。
外面站着端了盆水的安玉。
安玉穿的还是昨天那身衣服,但脸色煞白,乍看之下把季明里吓了一跳,脏字差点脱口而出。
“你、你怎么回事?”季明里震惊地问,“你这脸色仿佛大病未愈一样。”
安玉心想可不是吗?
昨晚季明里在他的迷香作用下居然还能醒来,拍死了他的两只蛊虫,让他遭到反噬,回去歇息过后还要偷偷摸摸过来处理烂摊子,忙到天边微亮才上床躺下。
蛊虫的死不会伤及安玉的性命,却会让他元气大伤,至少未来小半月的时间不能有所行动了。
安玉心里气急,可别无办法,不仅动不了季明里分毫,还要拖着孱弱的身体伺候季明里。
天知道水缸上面的木盖有多重,他边推边喘边休息,用了一个上午才将木盖推开,这会儿还未将木盖推回去,就等着季明里一起出力了。
安玉勉强压下胸腔里的狂风暴雨,面上唯唯诺诺地说:“昨儿没休息好。”
“我们又没对你如何,你何必如此惊慌害怕?”季明里皱了皱眉,实在是安玉的脸色太难看了,他让开了身,“你把盆子放进去,我让人来给你检查一下。”
安玉可不能出问题,目前安玉是他们帮派了解尹山的唯一渠道。
季明里还是很清楚安玉的重要性。
他杵着手杖出去逮了一个巡逻的小弟,让那个小弟把李大壮的媳妇喊来,回去过后,看到安玉还站在木架子旁,一脸犹豫的模样,想看他又不敢看他。
季明里说:“你出去等着吧,我先洗脸。”
“那个……”安玉小心开口,伸手指了下外面,“那个木盖……我合不上……”
季明里已经抓起帕子扔进盆里,闻言只好和安玉一起出去把木盖合上。
安玉如昨晚一般将双手抵在木盖边缘,他的手长得和脸一样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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