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里好笑地说:“敢情这院里的蚊虫只逮着我一人咬。”
吴婉睁开眼睛调侃:“谁叫帮主你皮糙肉厚?”
“我还皮糙肉厚?”季明里指着自个儿脖子说,“我方才照着铜镜瞧过了,我脖子后被咬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点。”
安玉:“……”
这还不叫皮糙肉厚?!
换做常人,早被两只爬虫钻了个洞。
难怪昨儿他等如此久都没见季明里有所动静,原来是生得皮糙肉厚叫他的虫子钻不进去。
安玉真是怄死了。
失策啊失策。
说话间,吴婉收回把脉的手,对季明里说:“他脉搏虚弱,应是气血不足。”
说着又问安玉,“可有觉得胸闷气短、四肢乏力?”
安玉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吴婉又检查了一番别的,最后收拾工具说,“气虚体弱罢了,属正常也属不正常,该歇着便歇着、该养养便养养,总会好的。”
季明里见吴婉动作麻利,不多时就把工具全收拾进了手提的小木箱里,不由得问:“不开几服药吗?”
吴婉站起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季明里:“按理说是该开几服药补补身子,不过开与不开都是帮主你说了算。”
言外之意很清楚。
如今大家都知道帮派里是个什么情况,一服补身子的药放县上少说半两银子,一服肯定不够,哪怕一服煎上七八次煎成渣了,也要三四服打底,若是帮派里的人自然无所谓,可安玉连帮派里的客人都不是。
季明里知道吴婉的意思,一时陷入沉思。
半晌,就在吴婉以为季明里会就此作罢时,却见他杵着手杖站了起来,随即一瘸一拐地走进里屋,再出来时,他将手里的一锭银子抛向吴婉。
吴婉连忙双手接住:“帮主,这是?”
季明里说:“我来出钱,等会儿让小鱼拿艾草时顺便把药拿来。”
吴婉惊讶不已,表情复杂地看了眼安玉。
安玉本来垂着眼帘,闻言也看向了季明里,他的眼眸很黑,宛若望不到底的深潭,看不清里面的水流涌动。
吴婉走到门口,季明里又喊住了她。
“对了。”季明里说,“我这儿没有煎药的锅子,你再让小鱼带一个锅子来。”
“……好。”
吴婉走后,季明里也叫安玉回屋呆着。
安玉愣愣看他,叫了几次才回神。
“昨天你见过那个穿黑衣服的,他叫小鱼,今后他来负责你的一日三餐,你有事找他就行。”季明里说,“明白了吗?”
两人一站一坐,四目相对。
片刻,安玉的眼神仿佛被烫着一般,忙不迭地往下垂去,他小声回答:“明白了。”
“下午我要出去一趟,你把外面的院子扫了,还有你住那间在内的所有屋子,厨房也要打扫,我这间就不用了,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来。”季明里说,“听懂了吗?”
安玉点头:“听懂了。”
季明里说了半天,口干舌燥,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后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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