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眯缝着眼,表情还犯着迷糊,但他意外地乖顺,哑声说了个好字。
季明里立马帮人把衣服穿上。
他没有伺候人的经验,加之安玉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跟粽子皮似的一层层地裹上去,他忙到后面忙得满头大汗。
等两人洗漱完毕,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
外面的丫鬟过来敲门,说是安玉那个叔伯已经到了。
安玉依然有些无精打采,好在状态比昨天好了一些,季明里一直怀疑是那天晚上办事时不小心让安玉着了凉又流了血,让安玉虚弱的身子骨雪上加霜。
看来以后得多注意。
地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下人们拿着笤帚在道路边上扫雪,路的两边种了腊梅,从中经过,梅花香气扑鼻而来、分外好闻。
他们跟着丫鬟走过弯弯绕绕的路,最后来到昨晚那处院里。
季明里很有自知之明,在屋外的空地上停下了脚步,他对安玉说:“你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没等安玉开口,他又补充一句,“放心,我不会跑。”
安玉进去了,屋门被关上。
季明里闲来无事,背着手在院里打转,他倒没有观察这个地方的意思,纯粹是想消磨时间。
逛着逛着,余光里出现了一道深青的身影。
季明里转头看去,是那个女人。
虽然昨晚和他们坐下来交谈过,但是季明里压根没有和他们来往的意思,因此连他们的名字都没记,他努力回想片刻,勉强想起来女人姓王。
“王夫人。”他喊。
“季帮主。”王夫人点了点头,信步走到季明里身旁,和季明里并排而站,一起观赏面前的腊梅。
王夫人虽不是穿金戴银,但衣着打扮都非常人能及,显然她也不是来找季明里闲聊的。
季明里惯不会和这种身份的人相处,见王夫人不说话,他也装聋作哑。
王夫人很沉得住,却不想季明里更沉得住,站了一会儿后转身坐到后面的石凳上,端起丫鬟送来的茶水慢慢喝了起来。
王夫人无奈,只得过去坐到季明里对面:“听薛少爷说,是季帮主救他一命。”
季明里放下茶杯,客气地回:“救命不敢当,只是歪打正着罢了。”
王夫人说:“薛少爷在你们帮派住了有半年吧?”
季明里嗯了一声。
“半年……”王夫人自言自语似的说,“也挺久了。”
季明里慢慢转着茶杯,没有说话。
王夫人又说:“季帮主知道薛少爷是薛大人的独子吧?”
季明里点头:“知道。”
“薛大人已故,但害他之人还未伏法,此事不会轻易翻篇,倘若你跟定了薛少爷,可要做好准备。”
季明里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好在他父母双亡、无亲无故,唯一牵挂的只有一个浪浪帮派,但帮主之位谁坐都行,只要他从位置上下来,那么他唯一的牵挂也没了。
“我做好准备了。”季明里不清楚王夫人对他和安玉的关系持有怎样的态度,但他必须对王夫人表明自己的态度,“我向他保证过,我不会主动离开他,除非他不需要我了。”
王夫人沉默下来,表情复杂地注视着季明里。
季明里没有回避,很是冷静和她对视。
半晌,王夫人吐出一口气:“如此也好,我们陪不了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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