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帕子拿开,安玉整张脸都红了,不是哭红的,是被季明里用帕子擦红的。
安玉瞪他:“你干什么?”
“帮你擦脸。”季明里将沾着眼泪鼻涕的帕子随便一裹,揣回胸口,“你在我面前哭就算了,好不容易来看你爹娘一次,高兴点。”
安玉还是瞪着季明里,瞪着瞪着,一个没忍住哇地一下哭出声来。
“……”季明里慌了,赶紧拍着安玉的背安慰,“唉算了,哭吧哭吧,想哭就哭。”
安玉的脸埋在季明里的肩膀上,眼泪打湿了一大块衣服,他一哭就停不下来了,呜咽声在季明里耳畔回荡。
回去的路上,安玉哭得累了,趴在季明里怀里,闭着的眼睛就没睁开过。
罗杨和他们一起来的,坐在他们对面,全程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
快到地儿时,罗杨终于找到话题:“你们明天就走了。”
季明里嗯了一声。
罗杨双手抱臂,眼神复杂地看着安玉从季明里怀里露出的一半侧脸,像有很多话想说,但也只说了一句:“这样也好,祝你们一路顺风。”
丰阳县那边有温知文看着,罗杨倒不担心,只是担心季明里对待他们少主……
罢了。
这是少主的选择,轮不到他来操心。
春风吹绿了整个京城,朝廷上的迭更换代和尔虞我诈似乎与百姓们无关,天色刚亮,街道上便已热闹起来,摊贩们的吆喝声和来往路人们的说话声源源不断地传入马车里。
王夫人把京城的宅院和管家下人们都给他们留着,并给他们安排了一个车夫和一辆马车的护送队伍。
两辆马车先后驶出城门,在官道上越行越远,也将那座繁华的京城慢慢甩在后面。
前面的马车里只有季明里和安玉两人,安玉一直都很安静,季明里握住他的手:“以后若你想回来了,我们再回来便是。”
安玉摇了摇头:“我只想回浪山。”
季明里突然想起一点:“对了,我们不是出来考察到京城这条官道的情况吗?如今五年过去,我们回去要如何跟他们解释啊?”
安玉也反应过来了,愣道:“你期间没给他们写信?”
“没……”季明里摇头,“你没说,我就没写,我这不是怕坏了你的大事嘛……”
安玉:“……”
季明里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安玉气急败坏地在季明里的胸口上揪了一下:“你真是个傻子。”
说着,又觉得好笑,把额头抵在季明里的肩膀上兀自笑了起来。
季明里痛得直吸气。
安玉抬头亲在他的嘴巴上:“可我就喜欢你这个傻子。”
季明里垂眼对上安玉那双乌黑的眼眸,里面清晰映着自己的脸,他顿了一下,低头加深了吻:“嗯。”
“就一个嗯?”
“我也喜欢你。”季明里沉下声音,无不真诚地说,“虽然你心眼多得跟马蜂窝似的,人又敏感、脆弱、小气,但我就喜欢这样的你。”
安玉:“……”
官道两旁的绿草长有一人高,被风吹得窸窸窣窣作响,春天的阳光永远温暖和煦,照得天空格外的蓝,白云犹如铺上去的棉花,软软泡泡。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穿行在美不胜收的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