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这些年,你赚了不少钱,可是你花的钱应该更不少。手表、衣服、皮带、包和车子样样都要贵,应该藏不住很多的钱。”
柴观雨没有皱眉,没有说话。
孟听潮见他没有说话,问道:“还是你觉得那笔福利院的钱是你最后的保障?”
“难道不是吗?”
“你忘记了吗?当初你虚伪上头,说要以你的名义去捐赠。”孟听潮嗤笑一声,“具有公益性质的捐赠不可撤销。这笔债在你头上,你不懂吗?”
柴观雨嘴唇一下子发白。
院长顾忌着孟听潮,一直没有采取强制措施去索取这一笔捐赠,孟听潮却不这么想,“你贪了我捐赠的钱,一分都别想少。
“柴观雨,你还不上房贷,这个房子会被拍卖的,低于市场价挂在法院拍卖平台。”
“每一次还款都是从我的银行卡里扣的,银行的流水会帮助我起诉你偿还我所有的本金,还有同期银行存款利率的全部利息,等你还完这些债,剩余的钱你好好拿着。”
“应该和我一样,再也买不起这A市吃人的房子。”
一个房子代表了人的一生。人与生俱来就会对房子有执念。
现行社会,房价的飙涨往往代表着当时没有上车的人再也上不了这辆车了。
“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黑色的眼睛里像窗外的天色一样暗沉,孟听潮说:“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
最后一丝的希冀也被孟听潮抹平,崩溃、绝望如洪水一般涌进他柴观雨的心脏,呼吸急促却浅,柴观雨呆滞、害怕地看着十年的伴侣。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额前不知不觉冒出了冷汗。
孟听潮面无表情,犹如平静如镜的大海,没有一丝波澜,没有一点涟漪,柴观雨面露惊恐,犹如雷云密布的暴风雨,全是呼啸的风声,全是如注的雨声。
他从来没想过孟听潮的报复这么渗人,这么疯狂,他知道孟听潮说的话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可能性,百密一疏,他似乎在这场博弈之中输了。
输了?柴观雨自欺欺人地摇着头,眼眶微微发红,眼神惶恐不安,紧张的情绪变成一股热流在脸上涌动。
不可能,不对!
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他一定是在做噩梦。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手机在这个时候剧烈的振动起来,柴观雨艰难地掏出手机,看见消息的时候,血液的回流让通红的脸一下子褪去了所有的血色。
他紧闭双眼,不敢看满屏幕的消息,无数的同事都在提醒他“邮箱”这两个字。
柴观雨的内心已经吓到了极点,他的手指点了好几下,才颤巍巍地点进邮箱的界面,一下子就看到一封以自己姓名命名的,以自己名义发送的邮件。
苍白的嘴唇透露出他的不安,他的手指点了几下,邮件的内容将他浑身的血液都抽干了。
是方慢拍下来的惨不忍睹的照片。
他自己没有发过,是谁发的!是谁发的!是谁发的!
他抬起头,踉踉跄跄地走到孟听潮的身边,质问道:“是你发的?”
孟听潮眉头微蹙,困惑道:“什么?”
“那是你发的?”柴观雨面如死灰地指着江声,厉声道:“是你发的!”
江声鄙夷地看了柴观雨一眼,“什么东西?”
柴观雨忽然想起来他的邮箱密码,听潮不知道,江声更不可能知道。
他告诉过方慢,让他帮自己回复一些无聊枯燥的邮件。
是方慢。
一条消息跳了出来,是方慢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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