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怕这是一个梦,伸长手臂去触碰开关,异常黏人地抱紧了听潮的身体,想要把这个梦做得长一点,更美一点,“睡觉吧。”
孟听潮有点喘不过气来,商量道:“你抱枕头吧。”
“不行。”江声放松了力道,不似刚才的紧绷,却还是固执地说道:“今晚,我要抱着你睡觉。”
孟听潮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今晚他的话有点多,有点密,似乎是在掩饰什么东西。
心口隔着一层黑白两色的朦胧雾气,里面闪着星星点点的亮光,雾气的前方可能是更加黑暗的深渊,也可能是彩色的光明。
他慢慢地伸出手去接触那层雾气凝结的薄膜,只要一用力,就能看透自己的内心。
脚步却在踌躇,似乎是心中的力量还不够。
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孟听潮也困了。
第二天,两人睡到自然醒,外面的阳光很好,孟听潮起床拉开窗帘,金黄色的光束在房间里穿梭。
江声先回了一趟学校,把课本带了回来,还向教练请了假, 他给的理由是“赛前精神紧张,需要合理放松”。
凌泽清听到这个不着调的借口,在电话那头劈头盖脸就是一阵奚落,“江声,你是三天打鱼,三百六十二天晒网?”
“比赛不要了?拿几块金牌就飘了?有对象就可以不训练了?”
手机早就远离了耳朵,江声含笑道:“下周就回来了。”冰块就趁热融化的,他需要抓紧时间表现。
凌泽清追问道:“给我看看多大的伤口。”
看到的照片的那一瞬,凌泽清就忍不住大声嚷嚷:“这点大的伤口,一天就该消肿了。”
“瞎说。”江声调低了通话的音量。
目光不自觉地就往沙发上的人看去。
孟听潮正在翻他带回来的那本原文书,里面涉及一些专业词汇,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明显看的有些吃力。
江声挂了电话,主动凑到他的身边,“要我翻译给你听吗?”
孟听潮又翻了几页,“这些,你都看的懂?”
江声特别想要表现一下,“嗯。”
孟听潮叠着双臂上下打量江声。
知识的加成下,江声身上的光芒很抢眼。
他头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无所事事,拿着画具就上了阁楼。
阳光洒在阁楼的窗户上,投射在地板上,木质的纹理斑驳交错,眺望窗外,能够看到丹山和鼎湖的风貌,孟听潮将毛笔泡进水里,铺开宣纸,一下一下地涮着笔。
下笔之前,他忽然想到昨晚的对话,他想在传统的墨色之间融进了其他的颜色。
他试着将潮水画得斑斓一点。
彩色被挤进调色盘里,灵感蘸上了毛笔,白色的宣纸瞬间被点染。
时间在流逝,窗外的温暖阳光逐渐变成了清冷的月光。
江声坐在沙发上等了很久,他现在也不想表现了,他只是轻轻地推开门,示意听潮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
孟听潮正在兴头上,冷冷地抬起眼,朝着门外丢了两团废纸。
一下子就摸清楚听潮画画的脾气,江声关上门,不再打扰。
所幸的是,听潮晚上会睡觉,会睡在他的怀里,还会给他喷药。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