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一个月前,点奶茶外卖差点被发现的那晚,也是梁肆替她解的围,让她以他为借口。
这一次,更为简单直接。
毫无疑问,这三个字给予了沈初意极大的安全感。
在沈家,能够肆无忌惮的也只有梁肆,陈敏不会苛责他吃什么,不会管他在几点吃。
在她犹豫不决的几秒内,梁肆已经撕开了包装袋,“忘了告诉你,还有一杯奶茶。”
他把吸管戳进去,往她那边一倾,“尝尝。”
沈初意自觉不是个吃货,却没忍住,就着吸管喝了口,是原味的,里面没有珍珠。
有了开头,后面就不用想了。
屋外,老太太的说话声不见,大约是回房间睡觉了,而陈敏趿着拖鞋,打开了吹风机。
嗡嗡的嘈杂里,沈初意鼻尖全是香味。
她头一次心跳到嗓子眼,在那种又紧张又渴望的心情里,咬了口梁肆喂过来的炸鸡。
沈初意示意给她一次性手套。
梁肆没给,倚着窗,唇边牵着:“你是想在你妈妈开门的时候,被人赃并获吗?”
“……”
沈初意仿佛能想象到那个画面,她抓着炸鸡吃得正欢,陈敏推门而入,这样就连梁肆也救不了她了。
不,也许能救,但私底下还是会责怪她的。
“我被抓到了无所谓。”梁肆捏着小鸡腿送到她嘴边,挑了下,“今天当一回仆人,沈小姐,请享用。”
什么呀,“沈小姐”有点羞赧。
也许是声音低的缘故,她总觉得他的腔调格外的温柔。
沈初意有限的生活里,只被女生喂过食,第一次接受来自男生的好心投喂,略有些不自在。
而这种不自在,表现为吃得小口、斯文。
梁肆中途没有再开口,只偶尔询问:“要不要喝?”
几口炸鸡一口奶茶,相当规律。
窗外昏暗,窗内明亮,台灯光笼罩着少女的脸庞,犹如博物馆内的瓷瓶,突然有了生命,在夜间灵动而起。
沈初意吃东西时有个小癖好,会看面前的一切,每当她抬眼时,梁肆都能看见明亮的眼瞳。
有一瞬间,他在想,这么讨喜,她妈妈怎么就不吃这套。
从些许尴尬,到稍微融洽,不过是短短几分钟。
若是被京市那群人知道他现在在这做投喂小女孩的好人,恐怕要眼珠子瞪掉。
院中养了花草,深夜有虫在叫。
屋外的吹风机声停了。
沈初意看着梁肆合上包装袋,如果是以前,她想都不敢想,自己会在妈妈在家的时候,半夜吃炸鸡喝奶茶。
现在,她做了。
沈初意胃口不大,炸鸡本就容易腻,而买的基本都是成双的,里面还有好几样都没吃完。
临走前,梁肆忽然停住,手掌重新按住窗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沈初意都紧张起来。
他慢条斯理道:“记得刷牙。”
“……”
看她呆住,梁肆心情很好地离开了。
沈初意微微红着脸,看着窗外的人消失,如果不是残留的香味,好似从头到尾都是她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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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意,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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