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他的方式。
他长大了,现在是他安慰别人的时候了。“说什么傻话呢周晓萍女士,我是你的小孩,我当然应该在这里。”
周晓萍含着泪笑,她还有半句话没说完,却烂在了肚子里。不是不该在这儿,是根本不该在她身边。有些事儿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当年她见到汤慧的第一眼,心里是妒的。汤慧是那么光彩照人,说话又温温柔柔,看上去一辈子没吃过什么苦。她偏不遂她的愿,凭什么两个孩子都归她。凭什么什么好的都给她。
可这一错便错到了现在,这么好的梁心澄,他该长在那豪宅里,有优渥的生活,有爱他的父母,有疼他的哥哥。
而不是打了一巴掌给了钱就扬长而去的养父。是她亲手把他拽了出来,弄得他没了家,在这冰天雪地里和她一起吃苦。
梁心澄给她擦眼泪,说弹钢琴挺好,在快餐店他总点错单,可弹钢琴是他老本行。
他小时候练琴总是不认真,闭着眼睛都能弹,记忆里都是节拍器的声音。每每睁开眼的时候,梁卓就靠在门边看他。
他还是去那个酒店做了兼职,每次弹完回家,周晓萍都在巷子口等他,因为梁心澄怕黑。
那巷子和春斜街很像,窄窄又深的一条,许多年前陆永为了梁心澄在春斜街装了一排的灯,只是这里不会再有。
酒店经理人不错,看他小小年纪还知道补贴家用,偶尔会让他早点走。他在那个酒店弹了近两年的钢琴,一直到近大三休学前。
之后的人生是和周晓萍四处奔波,滨城,榕城来回地跑。生活好像只有更糟般朝不知名的轨道驰行。
有时夜里他握着周晓萍的手,心中总是害怕,周晓萍好似能感知到,她给他唱歌,歌声回荡在寂静的房间。
他不断回想离开前的那个夜晚,他躺在梁卓的胸口,耳边是他沉重的心跳,清晰到仿佛昨日,他便才好睡。
周晓萍的第二次治疗结束后,他们决定听从医生的建议去海城,临走前去拿了寄存在崇市房东那里的东西。
房东说半年前有个高高大大的看上去很有钱的Alpha来这里找过他们,只说欠了周晓萍的钱。
周晓萍说奇怪,肯定是找错了,只有她欠别人的份。
梁心澄想,梁卓确实不欠他任何东西。
在候车大厅,他们等待开往海城的列车。大屏幕上放着近日的新闻。
“海城海洋馆最知名的动物明星,白鲸伯德。在海城服役近十年后即将返回故乡俄罗斯。”新闻里是小朋友们络绎不绝地去海洋馆和birdy说再见。
birdy蝉联了海城最受欢迎动物名字称号长达十年之久。他还记得那天在云海湾看电视,新闻主播揭晓白鲸的取名结果。
“恭喜Cyrus小朋友投稿的名字成为最终结果哦,我们马上揭晓!”
他已经忘记当时的他几岁了,也许是十五岁,总之不是一个能被称为小朋友的年纪了。只记得那是一个下午,转过头他和梁卓说,“哥,这个小朋友和我同名哎?也叫Cyrus。”
“白鲸的名字正式定为birdy!本周末海洋馆就会为白鲸举办署名活动,欢迎大家前往海城海洋馆哦~”
梁心澄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梁卓想,糟糕,难道他随口说的名字自己却忘了?问他还记不记得birdy是他取的,他点点头。
梁卓这才松口气,轻描淡写地说走这个后门不容易。梁卓没等到他笑逐颜开,觉得奇怪,半蹲在他面前问他“不开心?”
梁心澄摇摇头,他当然开心,开心极了。他只是不懂自己为什么看着梁卓的脸心怦怦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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