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分辨出来,是个陌生男人的气息。
青年人,似乎很高,鼻梁之下蒙了块布,眼窝很深,力气也大,不仅背后绑着胖胖的他,双手横抱着奶昔哥哥,以及奶昔哥哥重要的背包。
背包里……
卢克想起来了。
背包里装着崽崽。
崽崽是有鱼尾巴的崽崽,崽崽开口唱歌,很好听,但是疼。
所有的疯羊都倒下了,奶昔哥哥才能趁机带着他们逃出来。
鱼尾巴。
卢克想起哥哥——他自己的那个——曾经说过,有鱼尾巴,就是敌人,是奴役他们的人,要离得远远的。
“奴役”是什么意思?小卢克不懂。
但他知道什么是敌人。
不对呀。
崽崽很小,小手只有自己的蘑菇的三分之一那么大。
崽崽也很可爱,是个爱笑的宝宝,眼睛弯弯的,不像坏人。
保护崽崽的奶昔哥哥就更不像了:长得和哥哥一样好看,漂亮的人都不会是坏人。
又温柔,会做好喝的奶昔和可爱的小裙子,还救了他的命,更不是敌人。
卢克想,无所不知的哥哥也是会犯错误的:并不是有尾巴就一定是坏人。
可是,现在这个搬运着他们仨的男人又是谁呢?
卢克以倒过来的视角看向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他不晓得自己身处何处,竟然没有很多很多的沙子和很大的风。
他们似乎走到了室内。
不是先前藏身的林中小屋,这里很大、很大,灰蒙蒙的,空旷得一眼望不到边际。
这里是什么地方?
卢克好像听到什么声音,挣扎着想要把视角调回正常的位置。
男人感觉到他在乱动弹,停下来。
“醒了?”
还没等到卢克回答,系住他的布就松开了,小孩啪的摔在地上。
幸好脂肪足够多,并不疼。
卢克不是记仇的性子,他急于追寻刚才捕捉到的声音,一骨碌爬起来就要走。
然后被勾着衣服轻松地拽了回来。
男人看起来脾气并不好,睨他一眼:“别乱跑,在这待着。”
他讲话很流畅,咬字清晰,简直不像丧尸。但卢克可以通过他降至冰点的体温和死气沉沉的气味确定他的确是同类。
再说了,没有失去或损伤语言能力的丧尸也不是没见过,他哥哥就是其中之一。
卢克胆子很小,被这么一说,缩了缩脖子不敢动了。
男人刚才把他扔下来的动作有多潇洒,此刻放下奶昔哥哥就有多轻柔。
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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