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官们对这事儿没兴趣,他们干脆就跟着皇上走,反正先前皇上说了让钟敬书干,争论到这会儿,皇上可没说要辞了钟敬书,把差使给别人哪。故此,武官们基本上都投了钟敬书的票数儿。
另外,除去文官武官,这殿里还有宗亲皇戚,这些人都是有爵位的,他们更完全是靠着皇上的脸色吃饭,心里明白的,自然也会投钟敬书。
这么一划落,钟敬书的票数还真不少。
但是,钟敬书仍以三票之差,落于施中未施掌院之后。
当王叡安当众宣布了票数,钟敬书的心跟着一凉,脸梢儿都白了。这样一个不大通人情事故之人,平日里上朝习惯性的低着脑瓜子的文人官员,在此时竟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直盯着明湛,眼中露出一种无辜又悲切的神态。
明湛不急不徐,“哦,看来你们对施中未的信心,比对钟敬书要足啊?”
“施中未?”明湛点施中未的名儿。
这年头儿,混到了翰林掌院,已相当的不简单,施中未年纪不轻了,五十出头儿,灰白的胡子。施中未出列向君王施礼,明湛问他,“朕看朝中许多人的推举你,嗯,你也不错,仁宗年间的二榜进士出身,干了一辈子的翰林,学问也是有的。跟朕说说,你认为,你干得了这差使么?”
施中未听着明湛将他的从政履历简单的说出来,心中微动,看来皇上是留意过他的,否则不能对他的履历知道的这样清楚。施中未谦恭道,“若陛下有命,臣必将全力以赴。若说干得了、干不了,臣在翰林院呆了大半辈子,翰林院修书编史,臣皆有参与其中,于修编书籍一事并不陌生,臣自认,干得了这差使。”
初始时,施中未真没把将修编皇家大典一事放在心上,他也不觉着这是啥了不得的差使。可是,自从钟敬书等人开始着手修书。
施中未敏锐的发觉,自己看走眼了!甫一开始,钟敬书便将翰林院的闲人全都调了过去,而且人还不够,来帝都的大学问家也开始参与修编皇家大典一事,甚至连国子监里成绩优异的学子们也被抽调了一批过去。
就这样,还有不少人说人手儿紧张。
施中未陡然发现,这并不是一本普通的书,照着这种铺派场面,这定是一部旷世奇书!
此时,他才明白,他错过了怎样的机会!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可是,他才是翰林院掌院!这样的绝无仅有的机会,竟然被自己手下一个窝了多年官运平平人缘儿平平的老翰林抢了去。
钟敬书一副穷骨,官低职卑,他如何担得起这样的位子?
施中未怎能服气?怎能甘心?
明湛看一眼谦恭中当仁不让的施中未,再望向钟敬书,扬声问,“钟敬书,你先前已经主持皇家大典的修编了,跟朕说一说,你愿不愿意干这个差使?”
钟敬书原本心里已经绝望,这么多人支持施中未,想来皇上定会直接将自己换下去。但是,他听到皇上此问,这位不通人情世故的书生,他真的不是个笨人,他的心里非常的明白,在一瞬间,他甚至猜准了明湛的心意。钟敬书激动的声音都哆嗦了,发颤的答了一声,“臣愿意做这个差使!陛下,臣愿意!”
甚至,在安静的早朝中,人们清晰的听到钟敬书一声激动的抽泣。钟敬书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心情,他高声道,“陛下,臣愿意!臣,臣,臣……”结巴了三回,钟敬书终于喘了一口气,才把话说清楚了,“臣虽然没有处理好陈大人的事,但是臣会全力以赴,臣保证,臣可以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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