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善仁侯这爵号一改,便有人暗地里不满,“不过是与善仁堂重了两字而已,何况哥哥这号封在前,还是仁宗皇帝看哥哥帮着太湖抗洪救灾有功,仁宗皇帝亲赏的呢。如今说改就改,祖宗规矩何在?”
“哥哥还是今上堂伯,不过是跟太后的药堂子重了名儿,今天就要改哥哥的封名儿。他日,若我的封号与太后的狗重了,怕我还要给狗让道儿呢!”临江侯吹胡子瞪眼的不满。
善仁侯气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斥了弟弟一回,方道,“这种话不要叫我再听到,不然国法家法饶不了你!”
临江侯急道,“莫非哥哥就这样认了不成?”
“回去好生念书。”善仁侯看兄弟一眼,淡淡定,“多吃饭,少说话。”在帝都还敢说这等放肆言语,他们这一支与皇室嫡支血亲已远,不认下,还能怎么样?
临江侯叹道,“同为太宗皇帝子孙,如今也不过如此了。”
“大哥,我们怎么样不必计较,只是不知子孙何为了?”
关注善仁侯之事的还并非只是帝都里的上流社会,因为明湛会将一些朝廷动态写到皇家报刊上,故此,这事儿,只要喜欢订阅皇家报刊的人,都能知道。
远在大同的晋王一系,如今的晋国公对儿子凤康保道,“陛下手段过急哪。”
凤康保道,“陛下有凌云之志。”
晋国公叹道,“凌云不凌云的,太上皇健在呢,皇上就将天下的规矩都改了。唉,如今的臣子们哪,也不知劝谏了。”
凤康保显然有不同的意见,说道,“父亲,皇上登基就改制盐课,我在外头听说,现在的盐价只是以往的三成,百姓纷纷赞颂陛下的恩德呢。”
晋国公摇头笑叹,“百姓虽赞颂陛下,可是陛下统治天下,靠的并不是百姓呐。”
盐课改制虽然无数百姓叫好,可是在仕官阶层,有哪几个真正的赞一声陛下英明的呢。屁股刚挨到龙椅就开始除旧法,立新约,威望够不够?底下人服不服?
虽然新皇上不乏有英明举动,不过在晋国公看来,此时的皇帝显然并不是一个成熟的帝王。
反正不论说者纷纭,明湛依旧由着自己的性子做着自己的皇帝。
明湛没有料到的是,来自赵家对于沈拙言的反击来的这样快。
当然,赵家并没有针对沈拙言,他们直接要除去的是沈拙言最大的靠山与保障:淮扬总督,林永裳。
赵青怡于孝中上书朝廷,言及林永裳履历身份造假,并非闽地人士,实为仁宗皇帝戾太子之师罪官范林希之孙,数年内隐姓埋名,藏于朝纲,心怀不轨,意在弑主。
此折一出,天下哗然。
明湛连重阳节都没过好。
“真是稀奇啊。”明湛对着吏部尚书郑临重与工部尚书李平舟道,“朕查过了,林永裳考举人那会儿,郑临重,你任浙闽总督。林永裳春闱,老李,你是主考官。你们两个,怎么看?”
俩人儿再忠正,也不能说自己眼瞎了啊。
李平舟是首相,自然先答,“陛下,自秀才起,州试首先要有三人担保,再至秋闱、春闱,科科有身份验证,何况林大人在朝为官久矣。先前林大人为御史,为了朝廷正义、人间公理,得罪了不少人。再者,林大人的外甥与赵家那也是旧有嫌隙,天下皆知。如今林大人年少而居高位,得陛下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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