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嫉贤妒能者,多矣。”
祝翰林此时方放下心来,笑道,“这我就放心了。”又从袖子里摸出个小匣子放到吴婉手里,“拿着吧,是舅舅的心意来呢。”
“舅舅,我还未曾孝敬过您呢,怎能收舅舅的东西。”吴婉并不肯收。
祝翰林叹道,“你来帝都,我未有能好好的照看你,心里颇是愧疚。我与你母亲是亲兄妹,如今你母亲早早去了,唉……罢了,这些事也不必提了。你舅母那个人,就是那样的小家子气,你不要与她计较。”
“舅舅说哪里话。”吴婉笑,“舅母对我亦没有半分不好。”也就没有推辞祝翰林的东西,想着以后有机会再填补回去就是。
祝翰林又找沈拙言说了会儿子话,至于是何内容,吴婉就不得而知了。
至晚间,祝大太太心里念叨着吴婉的家业,就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觉了,再三叹道,“小沈举人真是好福气,外甥女这样的能干。”
“原本你也能有这样的福气的,谁叫你不要来着。”祝翰林淡淡道。
祝大太太顿时哑了。
第二日,吴翰林将吴婉欢欢喜喜的嫁了出去。
沈拙言穿着大红的喜服,唇红齿白,当真有几分俊俏。只是能娶吴婉,沈拙言已是欢喜的有些找不着北了,啥时候看他都是一派欢喜傻笑的模样,徐秉堂与魏子尧那是帮着挡酒的,俩人暗地里念叨,“吴婉娘本就厉害,看拙言这没出息的样子,以后定是个惧内的。”
好在当天只摆了六桌酒,沈拙言朋友并不多,大部分是林永裳朝中的朋友,这就很够看了,朝中六位尚书,如今就来了两位,另外还有十几位,俱是林永裳朝中同僚,沈拙言以叔伯呼之,当然辈份最高的就是李平舟了。
沈拙言一桌桌陪过去,就听门外一阵喧嚣。
今日要用不少人手,除了吴婉那里的下人,沈拙言还自魏子尧那里借了不少人手儿过来,此时院中正是欢笑祝贺之语不绝,门外却突然响起一声突兀的尖嚎,“我是林永裳的亲娘,为何不能进去!”
推搡过后,一群粗布缯衣的男女老少涌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位粗手大脚的老妇,头发灰白,嗓门亮堂,眉目俱是久经风霜之色,开口便是,“我是林永裳的嫡母,范沈氏。”
沈拙言眼睛瞪圆,几乎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徐秉堂偷着狠掐沈拙言一记,沈拙言方醒神儿,大步出了堂门,对院中老妇道,“这位太太,我舅舅姓林,可不姓范,你不要道听途说便认错了人,闹出笑话来,到底不雅。”
老妇并不好打发,冷冷一笑,“林永裳久居高官,却不认嫡母,是为不孝。隐瞒身份,骗入官场,是不为忠。此不忠不孝之人,你叫他舅舅,你尚且能站在此处与我冷颜相对,我倒不怕笑话,亦不怕不雅。”
“听说,今日沈举人大婚,李平舟李相亦在此。老妇已是落魄之人,不过,山东沈氏,李相应该也不陌生,算起来,我的母亲与李相的母亲是嫡亲的姐妹,我与李相幼时亦为相识,不知李相还敢不敢认下我这个表妹。”范沈氏扬声喊话。
众目睽睽之下,李平舟只得起身。心下左右为难,他虽是耿直之人,却也是个明白人。原本今日吴沈联姻,对林永裳的境遇已大有改善。可是这老妇突然出现,让这一场张罗布局的心思,俱化飞灰!
今日之后,怕没人再提吴沈联姻之事,倒是这老妇,一跃为林永裳案的焦点人物儿!
林永裳何去何从,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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