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裳头一遭见到吴婉,对于外甥媳妇,只要能把外甥照顾好,林永裳自然不会多说。何况看沈拙言那傻乐的模样,林永裳简直不必问,就知道沈拙言的现状了。
用过饭,林永裳依旧住他原本的屋子,梳洗过后,林永裳正要歇着,沈拙言过来了。
“舅舅。”沈拙言关心的问,“太祖宝剑的事儿,没事儿了吧?”
“真是个笨的。若有事,我还能回家?”林永裳躺在榻上晾头发,自从皇上召他回帝都的信儿起,吴婉便命人把屋子收拾打扫了,用炭盆熏一熏去了湿气,连被褥帐幔都换了新的,舒服的紧。就是林永裳都得暗自感叹,这家里有个女人与没女人就是不一样哪。
沈拙言好脾气的笑笑,“我这不是担心你么。”
林永裳知道外甥的心,摸摸沈拙言的头,笑问他道,“老太太院儿里那块儿匾是谁写的,啧啧,那破字儿,真不是一般的烂。”
沈拙言忙去堵舅舅的嘴,嘘声道,“舅舅,那是皇上赐给我的大福字儿。原本的御笔叫我收起来了,请了帝都最好的木匠师傅刻了匾挂外祖母院儿里呢。”
“你紧张个什么。”林永裳拍开沈拙言的手,随手抄了本书闲翻,看不上沈拙言这一惊一乍的劲儿,“皇上的字儿,是出了名儿的烂,这谁不知道呢。”
沈拙言实在非常的应一句,“那也不能说出来呢。皇上多要面子哪,让皇上听到,皇上怕是会不高兴的。”
林永裳没多就明湛的字儿做什么讨论,在林永裳看来,比烂狗肉强不了多少。奈何明湛身份在那儿,皇上又不是书法家,用不着多么的龙飞凤舞。林永裳问沈拙言,“不是皇上把你母亲的嫁妆都还了你么?怎么还住这儿呢?当初,你母亲可是陪送了好几幢宅子。”嫡姐大婚时,林永裳已经十来岁,偶尔听生母暗地里酸不溜丢的念叨过好几回,嫡姐的嫁妆多么的煊赫。生母的心里,一是嫉妒,二是担心,若是家业都给大姑娘陪送到永康公府,留给林永裳继承的自然就少了。
殊不知这些内宅的小心眼儿在皇权的面前实在渺小的可笑,范家最终能留下的,只有沈拙言生母这些嫁妆了。
沈拙言道,“我捐了。”这事儿他先前也没跟林永裳说,怕林永裳不同意。
林永裳瞪大眼睛,“你疯了吧?凭白无故的,捐银子做什么?捐给善仁堂了?”
“不是,捐给朝廷了。”沈拙言道,“鞑靼人刚走,我看朝廷银子紧巴,就捐给朝廷了。那大“福”字儿,就是我捐银子,皇上赏的。”
林永裳恨不能一巴掌抽死沈拙言,低声骂他道,“你脑子有病呢。带头儿捐银子做什么,捐也要暗地里捐,那会儿你捐出来,岂不是逼着朝中百官要跟着捐么?只嫌仇家少呢你是。”
沈拙言一派好心,被林永裳骂个狗血淋头,嘟囔道,“我还不是为了舅舅你么。”便把对林永裳的担心说了出来。
林永裳心下感叹,面儿上却不领沈拙言的情,道,“你别瞎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舅舅,你跟徐姑娘什么时候成亲哪?”沈拙言是来问这个的,又不是来找骂的。
“你别瞎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有数有数,一把年纪了,你要是俐落点儿,轮得到外甥替你操心么?”
林永裳不禁笑道,“嘿,这大半年不见,你长本事了啊,还敢犟嘴。我说过没,考不中进士的人,家里没你说话的地儿。滚吧,别烦我了。”
沈拙言屁股还挺沉,他且不滚呢,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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