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得忠义侯与方老太太后的喜欢。
此后多年,卫氏也会时时反醒,若那时,她退一步,是不是今天就不一样了呢。
一年年过去,年轻时的强硬逐渐被岁月消蚀,卫氏已经做了祖母。不过到如今,她也只能与忠义侯相敬如宾的过日子。熬了这些年,熬到明湛登基,儿子的位子已十拿九稳,卫氏到了帝都,常回娘家走动,近些日子,就是脸上的笑容也格外的多了些。
不过,卫氏实在想像不到方老太太会对她说出这样荒谬的提议来。
方老太太一脸和善的拉着她的手,罕有如此亲呢的与她商议,“芝哥儿的身子不比立哥儿,这刚当差没几天,就病了两回。唉,长期以往,可如何是好呢。”
卫氏只管听着,并不开口多话。这许多年,若是能和好,她与方老太太早就该和好了。结果,俩人一直这么不尴不尬着。
方老太太见卫氏不肯为她铺就台阶儿,索性直接道,“立哥儿在万卷宫里修书,我听说并没有官衔儿,倒是芝哥儿,正七品呢。我想着,他们是亲兄弟,立哥儿这孩子素来心善,怎么能忍心看着芝哥儿受这样的搓磨呢。不如,让他们把差使换一换,你觉得如何呢?待芝哥儿的身子养的好些,再换回来也是一样的。”
卫氏的怒火陡然自心头升起,她坚定的将手从方老太太枯瘦的手里抽回来。如今,她真得万分庆幸了,当初,宁肯与忠义侯决裂也没有把儿子抱给方老太太养的决定真是无比正确的。
这样的脑袋,若是儿子给方老太太来养,真不知要养成什么样子了。
卫氏温声道,“我看,这不成。立哥儿在万卷宫修书,不是为了差使官职,实在是他喜欢干这行。芝哥儿若身子不适,只管在家里歇着,若不成,我进宫与娘娘说一声,亲自给芝哥儿请个一年半载的假,也无妨的。”
“您也知道,太后娘娘不是外人,这点儿面子,我还是有的。”卫氏简直压不住心头的火气,语气也愈发硬了,“不过,让他们兄弟换差使的事儿,不成。这差使,都是皇上金口玉言赏的,说换就换,置君王于何地?叫别人知道,倒说咱们家里人挑剔,连皇差都看不上呢。再者,芝哥儿身子不好,受不住做侍卫的苦,可那修书,也不是轻省的活儿。您不大知道吧,立哥儿也不成呢,那孩子的一双手,除了笔杆子,就没摸过刀把子。”
方老太太险些没给卫氏噎的背过气去,脸刷的沉下来,冷声问,“不愿意就说不愿意,你也不用找这样那样的理由来搪塞我这老婆子。”
“是,我不愿意。”卫氏道。
方老太太气的一拍桌案,怒道,“你别以为回了帝都就怎么着?我到底是你的婆婆,你不同意就是忤逆不孝!”
卫氏淡淡起身,居高临下的打量方老太太一眼,低声道,“您能怎么着我,倒叫我看看呢。”说完,也不顾方老太太的脸色,转身走了。
方老太太气个半死,叫了半日的心绞痛,待忠义侯回来,把儿子狠狠的骂了一顿,严令儿子一定要给孙子换差使。
忠义侯对于卫氏如此大不敬之事也着实不悦,虽说夫妻向来相敬如冰,他也不能坐视不理,便抬脚去了卫氏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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