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舱刹那,天和听见了关越的最后一句话。
关越在空中舒展手臂,天和彻底疯了,喊道:“你这个疯子!关越!”
天和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面前现出苍绿与湛蓝相间的大地。
失重的眩晕,扑面而来的狂风,背后有力的心跳,峰峦、大地飞快旋转,天和张开双手,风力之下,关越也随之张开双手,从天和的手臂后分开五指,与他舒展的两手从手背后十指交扣。
刹那间,风声大作,关越摸到了天和的手指上——跳出机舱前的那一刻,戴上了关越给他的戒指。
“开伞!”天和已经听不见自己的喊声,喊道,“这高度该开伞了,疯子!快开伞啊啊啊——”
关越两手扣着天和的手指,根本不去碰伞包上的绳,紧接着,天和艰难抬头,关越抬起头,与天和一起看着天空。
大地在他们的面前越来越近,天空则是如此的温柔。
天和闭上双眼,轻轻地说:“好的。”
关越蓦然分开两人手指,“呼啦”一声,降落伞被拉开,天和顿时一阵失衡,抬手,从身后揽着关越的脖颈,摘下护目镜。
坠速刹那放缓,天和险些喘不出气来了。关越两手拉着控制绳,低头亲吻天和的脖颈,天和稍稍侧过头,泪水被风吹出来,打在关越的眉间,关越的目光转向天和的眉眼,继而认真、专注地亲吻了他。
唇分时,关越小声问:“刚刚你说什么来着?我感觉到你说话了。”
天和:“你先告诉我,你说什么了?”
关越注视天和的双目。
关越:“我说了这么多话,超配额了,你指哪一句?”
天和:“看来你已经不记得了,那就算了。”
一阵风吹来,吹起天和的额发,远方瓦卡蒂普湖像一块被众神投向人间的宝石。
关越:“我说,宝宝,我们重新开始吧。”
天和轻声答道:“然后我说,‘好的’。”
湖水波光粼粼,飞鸟掠过,投向那广袤无垠的山林,阳光万丈,朗照人间。
关越:“我说,你还爱我,就和我一起死。”
天和眉毛一扬,轻轻地答道:“然后我说,好的。”
南阿尔卑斯山在天地间耸立,盛夏阳光下,几十万年一如往昔,山永远是山,雪也永远是雪。
关越:“我还说,Aquí te amo。”
天和低声说:“Aquí te amo,嗯,好的。”
十分钟后。
“从今天起,不能再跳伞。”天和站在降落点,摘下眼镜,递给工作人员,朝关越正色道,“你已经答应过我一次了!”
关越摊手,一脸无辜,看着天和,想了想,朝他走过来。
天和稍稍退后,避开关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跳伞满两百次以后,你就要玩低空跳伞,然后就要玩翼装飞行,为了杜绝你……”
关越追上来几步,到得树下,一步上前,不由分说地抱住了天和,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天和:“!!!”
那突如其来的吻充满了陌生感,天和恍惚已经有好久没接吻过了,被关越吻上来的时候,大脑中刹那一片空白。
天和紧张得心跳差点停了,就像关越第一次吻他时,满脸通红,想推开关越,关越却更用力地开始亲吻他。关越的嘴唇很软,亲吻的习惯动作和从前完全一模一样,就像从未与天和分开过。
陌生感忽然消退,天和几次挣不脱,索性停下动作,闭着双眼,怔怔站着,感受关越唇舌火热的温度,那正是他所熟悉的,无数个日日夜夜,无论是清晨分开前蜻蜓点水的一吻,还是深夜里放肆而疯狂的纠缠,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融在一处。
天和两手放在关越肩上,关越则将搂着他的腰的右手上撩,顺着他的背脊一路抚上去,这个动作顿时唤醒了天和过往无数次的记忆,令他伸手,揽住了关越的脖颈,回应他的吻。
一只狗摇着尾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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