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新帝有莫大拥立有功的前太子郁赦,自然而然的被封为摄政王。
或者说,郁赦自己封自己做了摄政王。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看的很明白,郁赦这是立了一个更年幼更容易把控的傀儡。
这么一想似乎很合乎情理,崇安帝刚驾崩的那会儿朝野内外议论纷纷,所有人都在追究崇安帝杀父弑君的罪责,崇安帝自己的皇位都来路不正,又遑论郁赦的,郁赦若要不顾非议硬登基了,将来也必然要有数不清的麻烦。
单是出身这一件事,就是造他反实打实的好名目。
可如今他找了自小长在黔安没什么人在意过的宣瑜来,既平息了物议,又掌了实权,实在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
宗亲们后知后觉,觉得是之前小看了这个疯子了。
当然,这些话他们也只敢在心里说。
自新帝登基后,摄政王一面大刀阔斧的砍除了郁慕诚的羽翼,一面挨个处置了对崇安帝死心塌地的臣子。借着平息北狄之祸又将军政揽到了手中,待到元延初年年底时,摄政王一派借着这股大势彻底改朝换代,郁赦终于将一切都攥进了掌心。
尘埃落定后,没人再敢多说一个字。
包括新帝。
议政厅的小暖阁内,宣瑜惴惴不安的坐在龙椅上看着一旁的郁赦料理政事,欲言又止。
“这是今天内阁送上来的要紧的折子。”郁赦将书折系数批复过后道,“皇上看过后若觉得有什么不妥,可同我说。”
宣瑜干巴巴道,“摄政王看过的,必然没什么不妥的,我……朕就不看了吧。”
郁赦抬眸看着宣瑜,沉思片刻后道,“皇上有话要说?”
宣瑜和郁赦虽是亲堂兄弟,但彼此并不亲厚。
知晓了前朝旧事后,宣瑜对自己这个堂兄加表叔的感情更复杂了。
宣瑜同宣瑞不同,他虽也不十分聪明,但挺讲道理。
返京之后,他和宣从心两人合计了很久,双胞胎怎么想怎么觉得当初的事怪不着郁赦,如今从郁赦手里把这皇位接过来,也不是那么理直气壮。
宣瑜这龙椅坐的不踏实,几次想跟郁赦说,不然这皇位还是给你吧。
但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宣瑜有点怕郁赦。
郁赦看了宣瑜片刻,揣摩着小皇帝的心思,道,“皇上若还是担心宣瑞,我可以命人让他写一封手书送来,如今皇上刚刚继位,他是不合适露面的,具体为何,皇上心中应当明白。”
宣瑜忙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担心大哥。”
返京之初钟宛就跟宣瑜说过了,宣瑞如今一切都好,郁赦如今将他安置在了南边儿的一处庄子里,衣食无忧。钟宛的话宣瑜和宣从心都是信的,他俩也明白,自己大哥若这会儿“活”过来了,那必然又要引起不少风波。
为了将宣瑜送上皇位,郁赦和钟宛这半年来力挽狂澜殚精竭虑,这份恩情太重了,宣瑜绝不敢扯后腿。
宣瑜挣扎了许久,小声道,“我想见见哥哥……我说的是钟宛。”
郁赦顿了下,垂眸道,“那请皇上再等等吧。”
宣瑜不安道,“他病还没好吗?”
所有人只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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