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人,自然而然带了些腔调,立马就让高懿给听出来了。
“你是何方人士?”
华服中年人提高声量:“不管是何方人士,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高懿不悦道:“是我审案,还是你审案?你若如此无礼,不如回去告诉你们家主公,让他自己升堂问审好了!”
华服中年人稍稍收敛了一下,但仍坚持道:“主公正是信任明府,才到您这儿来报官的!”
高懿面无表情:“既然如此,那就先将这几人扣下,待段栖鹄的人也到了,再一并审问。”
二人一来一往,直接就将崔不去他们的去向给定了。
乔仙当下就要发作,却被凤霄抢先一步。
“大胆,你们可知我家郎主是何人!”
他的语气傲慢无比,丝毫不逊于那华服中年人。
崔不去要说的话被他抢先半步,忍不住斜睨了他一眼。
凤霄昂首道:“我家郎主,乃是龟兹王之侄,此番前往中原,乃是有王命要务在身,如今任务完成,回归龟兹,竟被你们平白无故冠以罪名,此事若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定不会善罢甘休!”
高懿一听,顿时觉得很头疼,他心想这一定是早上忘了占卜的缘故,否则今日别说乔仙这四个人,他连兴茂派来的人都不会见。
他摆出一副不想多事的样子,华服中年人却不肯罢休,狐疑道:“你们有何凭证?”
这四人有男有女,队伍单薄,虽说龟兹是小国,但也不是穷国,中年人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愚夫愚妇,自然不肯轻信。
但崔不去还真拿出了一方金印,上面以龟兹文和汉文两种文字表明了持印者的身份。
龟兹国左武侯印尚经。
像崔不去这样的人,做一件事,必然会做到周全,易容之术仅仅只是第一步,他还准备了两套身份,若一路上风平浪静,那他们就是前往龟兹探亲的平民百姓,若发生如同现在一样的意外,那他们就是隐姓埋名的龟兹贵族。
崔不去相信凤霄肯定也做了类似的安排,但刚才对方比他先一步喊出来,他只好将计就计演下去。
高懿拿着沉甸甸的金印翻来覆去,找不到一丝破绽。
胆大妄为的骗子不是没有,但这年头能做出一方金印来骗人的几乎没有,而且假装龟兹国王的侄子也没什么好处,他们这几个人在且末也很是低调,若不是被传唤至此,应该也不会亮出身份。
中年人犹有存疑,还想将金印拿过来察看,却被乔仙抓住手腕。
“你是何人?龟兹王亲赐之官印,也是你想看就能看的?今日诋毁我们,休想轻易离开!”
中年人怒道:“我乃鄯善王手下佐官,岂会随意冤枉人!”
乔仙冷笑:“鄯善早已灭国,还哪来的鄯善王!”
能有这样的口气,必然不会是平民百姓,高懿对对方的身份又信了几分。
他制止中年人继续说下去,又对崔不去道:“李先生并非故意生事,实是死者除了程成之外,还有兴公的得力手下。”
荣兴当铺是兴茂名下的产业,李非虽然是二掌柜,但挂名的大掌柜是兴茂的小儿子,对方从来不管事,铺子的实际管事人是李非,这间铺子每年为兴茂带来不少红利,李非也是跟了兴茂许多年的老人,地位特殊,他这一死,兴茂觉得很不简单,又认为是有人故意暗害李非,就让手下人报到高懿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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