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底点,是因为那个古怪的片段。在这个片段还没分析明白前,最好不要轻易妄动,以免弄巧成拙。唯一比较稳妥的办法是把它转为惰性的。”
简而言之就是它不作怪,两次修正之间的冲突就没有那么激烈,疼痛自然会缓和。
“但是?”顾晏看到林原的犹豫神色,就知道他还有后半截话。
“但这只能做个暂时的。”林原说。
“不能做长期的?”顾晏问。
“一来,长期那种剂量大、方法复杂、下手重,次数多,又不好确定究竟能维持多久。一旦反弹,不知道活跃度会不会翻倍,会不会更难控制。”林原苦笑一下,“我哪能乱让人冒这个险。”
他顿了一下,又说:“二来,转化为惰性毕竟不是清除。那片段没分析明白前,没法确定清除手段。但是转化为惰性,又会让基因设备难以检测,找不到它。这就相当于在人体内埋了个隐形的炸弹,还是别了吧。”
顾晏皱眉问:“那短期的有没有危险性?”
林原摆摆手,“短期的你大可放心。”
顾晏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落在燕绥之的脸上,一转不转。
林原从光脑里取了两张页面,推给他看:“这个是注意事项和需要签字登记的信息表——”
他说着,朝玻璃罩内的实验舱看了一眼,“这个残留片段突变和基因修正紊乱的事……是不是先不告诉他比较好?”
顾晏正要去推玻璃罩的门,闻言动作一顿,“为什么?”
“一般这种发展难以预料又很麻烦的身体状态,不都选择瞒着本人么,怕他们多想或是心慌。”林原一脸理所当然。
“……”顾晏默然两秒,沉声道:“他是一个非常理性成熟的人,你说的这种隐瞒对他而言可能不是什么保护,而是讥讽。”
林原:“……”
实验舱被打开,那些大大小小的金属贴片和细针从燕绥之身上取下。
林原一五一十地把基因情况告诉了他,顺嘴又添了一句:“本来不打算直接告诉你,最好等我分析出了结果再说,免得忧心多想。”
燕绥之掀开眼罩,懒懒地笑了一声:“这有什么可瞒的,嘲讽我?”
“……”
林原哭笑不得地举起手:“好好好,我这不是哄病人哄习惯了嘛!你们是师生你们有默契,当我没说。那我去调配药剂——”
“唉等等。”燕绥之又说,“其实这一步也可以省了,这点痛忍忍就过去了,蚊子亲一口也就这程度。”
这就是胡说八道了,神他妈蚊子亲一口。
林医生没忍住:“……我建议你看看显示屏冷静一下,橙红色代表什么知道吗,掰断骨头跟这一个等级,更何况你这还是连绵不绝的。你家蚊子亲一口能断一身骨头?”
燕绥之揉摁着太阳穴:“没那么夸张,仪器是不是错了?”
林医生转头看顾晏,“理性,成熟。”
顾晏:“……”
林医生:“你这老师是不是有点过分?”
顾晏瘫着脸,二话不说抽了林原手里那两页就用手指签了字。
林原收了文件,马不停蹄地配药。
实验室里常年备着各种药剂,免得再走医院的取药流程。
没过片刻,他就取了支无菌针,从设备里抽了细细半管药剂。
“头往右转一点。”林原站在燕绥之旁边,晃了晃针筒,“这个需要扎在耳根这边。”
“就这么简单?”顾晏依然有些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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