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说:“还有一个。”花店老板显然是按一家三口来送的,他拆开最后那个,递给贺驰,看着他把显得有些滑稽的帽子戴上。
端正的西服配上这么个不伦不类的帽子,又好笑又可爱,方辞忍不住笑了,问他:“要不要拍张照?”
贺驰点头,方辞就拍了一张,存在自己的手机相册里,抱着花的、面容有点严肃,却愿意戴上生日帽的贺驰。
贺驰今天格外配合,这样的配合让方辞胆子大了不少,他说:“笑笑?”
贺驰浅浅的勾了唇,方辞举起手机对准他,心里面暗爽:怎么这么听话啊。
“好了,”方辞把相片亮给他看,“等会儿传给你。”
贺驰不习惯私下里拍照,肩膀甚至有些紧绷,但看方辞满脸笑容的样子,又觉得这样的体验不差。
方辞低头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已经感到满足,老板不适合太聒噪的环境和太复杂的流程,他不好得寸进尺,安排来安排去。
他从厨房柜子里找到花瓶,制止贺驰把花束整个往里塞,拿了把剪刀修剪,方辞站在宽大的餐桌边上,穿着白色的毛衣,毛茸茸像融进了黄色的灯光,暖洋洋的,似乎整个家一下子就有了温度。
贺驰见他剪得利落,花枝在他的指尖格外听话,每个形状都差不多,高低错落,斜角的角度很整齐。
他抬眼望着他的眉眼,又落在他的手指上,外面裹在身上的凉气都被烘热了。
两个人也没说话,一个人在折腾花瓶,一个人把桌面上的花枝打扫干净,黑白肃然的客厅就多了一抹亮色。
“对着它许个愿?”方辞袖子挽到胳臂肘,露出奶白色的小臂,称着面前的花色更艳,他指着花束,又提出了一个小小的建议。
这次,贺驰却没配合,略摇了摇头:“算了,没有愿望。”
方辞点头,把瓶子拿到了客厅的小桌上。
“你过生日会许什么愿望?”贺驰靠在旁边,语气一如既往淡淡的。
方辞连想都没想:“赚钱啊。”
贺驰微滞:“工资……不够花?”
方辞反应过来了,赶快摆了摆手:“变有钱不是打工人的执念吗?”他想起昨天自己说的事情,贺驰都在邮件里落实,已经见识过他这副认真模样,怕他把随口一说当真,就跟他多解释两句。
贺驰一定从小就不缺钱,他听过他的演讲,知道他现在做科技公司也是为了实现梦想,自然和普通打工人不一样。
他是两个都想要,就是这么贪婪。
贺驰收拾完桌子,进屋去回邮件了,方辞望了他背影一眼,拍了拍面前的花朵,说:“平平安安,万事如意。”
万事都如你意。
贺驰处理完手里的事,方辞还没进屋,他收到了几个熟人的祝福,魏林还给他发了语音,原本他要叫着贺驰出去喝酒的,贺驰拒绝得很干脆,本着寿星最大的原则,又有家要回,魏林只好放过他,就是嘴上没放过,酸了他好几句:
“今天怎么过的生日啊?有人陪,了不起!”
贺驰言简意赅,回了个:“嗯。”把高冷劲儿拿捏住了,想了几秒,把手机相册翻出来,找了张花束的照片发了过去,没配任何文字注释。
魏林给他回了个“呸,你个不要脸”的表情包,说:[有本事发合照啊(微笑脸)]
贺驰自动屏蔽掉这条,魏林发了一串控诉的表情。
再往下翻,有堂姐贺韵的消息,还有一些客户、合作伙伴和公司同事的消息,另外两个血缘更亲近的人,对话框却是一片空白。
他眼里浅淡的暖意渐渐散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