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的表情很奇怪,池宁赶紧摇头,磕磕绊绊地坦白:“我…… 不…… 不是……”
他话说得太慢,梁行野截住他,“池宁,不要把你的动物习性对标到我身上,我跟你说过,我是人,不是人鱼。”
池宁盘坐在床上不敢动。
风雨声衬得卧室里无比寂静,池宁偷偷看梁行野一眼,见他紧抿着唇,犹豫片刻,试探着用脚碰他的小腿,喊他:“梁……”
梁行野猛地缩腿。
和池宁拉开距离后,梁行野盯着他,池宁眼睛睁得很大,圆溜溜的,眼神像山间月夜下淌过青石的泉水,干净,澄澈得能望到底。
梁行野顿时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他经历过无数比这更棘手的情况,现在却无从下手,因为池宁纯粹出于好意,只是方法太过荒唐。
梁行野缓和情绪,心想,不必过于介怀,毕竟池宁是个小动物,什么也不懂。但该划的界限还是得划。
梁行野说:“池宁,我知道你出于好意,但我并不需要。我受伤了,会去找医生治疗。”
“这次就算了,” 为了杜绝此类情况再次发生,梁行野故意吓他,“我脾气不太好,如果你以后再舔我,或者再对我做出其他什么奇怪的行为,我会很生气。”
池宁不敢再解释,抓着被子,状若无意地往旁边挪。
梁行野又强调了一遍:“以后别把人鱼的那一套用到我身上。”
池宁慢慢点头。
台风天没法出门,梁行野在书房待了一上午,午睡起来又进了书房。池宁无所事事,不敢乱碰屋子里的东西,就趴在沙发上玩靠枕。
玩累了,他调整到一个舒适的坐姿,抱着靠枕自言自语学说话。把能想到的词读完一遍后,池宁扭头望着书房门口,把梁行野也划入了练习范围。
梁行野打开门时,刚好听到池宁小声念他的名字,慢吞吞的,拖长了调子。
他看了眼池宁,视线落在他后脑勺塌着的头发上,伤口不深,没缝针,也没包扎,但好得并不快。
梁行野有些纳闷,池宁唾液愈合能力那么强,为什么不能治愈自己?
他看着看着,记起医生说伤口要勤换药,便绕过沙发坐到池宁旁边,从茶几底下翻找出从医院带回来的袋子,边打开边问池宁:“会不会自己换药?”
池宁看看袋子,又看看梁行野,眼里含着丝怯意,摇头。
梁行野说:“转过去背对着我。”
池宁不知道梁行野要做什么,心里有点忐忑,问:“怎…… 怎么……”
“怕什么?不会吃了你,” 梁行野拧着他肩膀让他转身,“给你伤口换个药。”
池宁顺势转过去,隔着靠枕抱住膝盖,他今天穿的短裤,刚到膝盖,裤腿很宽松,曲起腿时堆在大腿上,露出了整个腿部线条。
感受到冰凉的液体覆在皮肤上,池宁一激灵,又感觉被戳得有些疼,忍不住 “嘶” 了声。
梁行野顿了顿,随后放轻动作,他把棉签扔进垃圾桶,“好了。”
池宁探身看垃圾桶里的棉签,转过头凝视梁行野的背影,突然觉得他只是看着凶,堆积在心里的不安逐渐消散。
两人相安无事过了一日,梁行野按医嘱给池宁换了好几次药,池宁不再怕他,也敢在客厅里晃悠个不停,观察摆在四处的东西。
第二天台风来得更猛烈,池宁和梁行野几乎同时醒,梁行野掀开被子,准备去洗漱,池宁也跟着爬起来。梁行野翻出给池宁买的衣服,扔到床上:“穿上裤子,自己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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