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听?”池宁说,“是流传在美人鱼之间的曲子,最适合心情不好的时候听,我练了好久……”
梁行野靠在门边看他,突然笑起来,“行啊。”
梁行野卧室走的是简约风,主色调黑白灰,线条流畅冷硬。离床不远处,放置了几把休息椅,池宁在其中一张坐下,调整好位置,他动指时顿了顿,问梁行野:“会吵到纪宣吗?”
“不会,这里隔音足够好,你嚎破嗓子他都听不见。”
池宁放下心,认真弹起来,还跟着轻声哼唱。他翘起腿卡着吉他,低垂下眉眼,微微摇晃脑袋,梁行野站着,能看到他浓密的睫毛和白净的鼻尖。
池宁的声音很好听,说话时像珍珠落镜丁零当啷响,哼唱别有一番味道,如海洋般深邃静谧。
梁行野思绪飘散,想起传说中鲛人的歌喉,又想起塞壬海妖的蛊惑,可能这就是他们得天独厚的天赋。
到底是刚接触吉他不久,池宁在弦上跳跃的手指偶尔滞涩,总忍不住看手看琴颈,无意间透露出来的笨拙,却让梁行野觉得他更加鲜活。
弹完最后一个调,池宁搓动手指,朝梁行野笑。
梁行野也笑,夸很好听,池宁心满意足地抱着吉他准备离开,看见他脸上的伤,又停了下来,问:“梁行野,你马上要睡了吗?”
“没那么快,怎么了?”
“你教我打人吧。”池宁把吉他放到地上,脱掉外套,折起袖子,又弯腰挽裤腿,“我想学打人。”
梁行野审视他的小胳膊小腿,笑着说:“真想学啊?”
池宁用力点头。
“那去换套宽松点的衣服,到床上来,地板太硬,容易受伤。”
池宁兴冲冲跑去换了,回来时穿着件白色短袖和到膝盖的黑色松紧裤,他爬上梁行野的床,把被子推到一边,握紧拳头,眼神亮得耀眼,对梁行野说:“来吧。”
梁行野也上了床,这间是主卧,五十多平,床是定制款,比平常的大了不少,床垫很软,一踩就陷下去个小坑。
梁行野依旧只围着件浴巾,丝毫不担心会被扯落,他走到池宁面前,比对了下位置,拉他到床中央。
“我站的地方不对吗?”池宁问。
梁行野:“你自己看看。”
池宁转动脑袋看后面,梁行野抵着他的头,忽地一推,池宁猝不及防摔在了堆成小山的被子上,露出一段白净的腰身,两条腿直愣愣地横放。
“你没说开始就推我,”池宁抓了抓头发,语气懊恼,“我还没有准备好。”
梁行野抱着手,“打架的时候不会有人说开始。”
池宁想了想,确实是这样,从被子里爬起来,没等站稳,又被梁行野推了进去。
池宁:“你要先等我站稳啊。”
“行,”梁行野笑问,“还来吗?”
“来。”
池宁再次爬起来,刚要抬头,人就躺进了松软的被子里,快得犹如从未离开过。他仰躺着,注意到了梁行野带笑的眼睛,有点委屈:“你故意的。”
梁行野倒打一耙,“你反应太慢了。”
“我没有。”
“你太慢了。”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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