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在池宁睡前给他热一杯牛奶。梁行野介意家里有外人,在大平层住的那段时间没请帮佣,搬到别墅后,生活范围扩大,又给池宁请了家教,天天带他去外面吃耗时又麻烦,就让秘书安排了个阿姨。
阿姨温柔细心,早晚和池宁打照面,池宁没事的时候,会主动跟她聊天,天南地北地聊,还会帮她搭手干活。
日积月累下,阿姨对他比对梁行野这个雇主还更关心。会根据天气提醒池宁添衣减衣,整日念叨着让他多吃饭多喝汤,又心疼他和梁行野站一块身高差明显,将每晚一杯牛奶提上了日程。
梁行野晚上从公司回来,恰好撞见阿姨端着牛奶上楼,便接过手,来书房找池宁。
牛奶杯滚热,浓郁的奶香氤氲着飘散,梁行野倚着墙,看池宁对着镜子张牙舞爪,忍不住笑出声。
池宁听见声响回头,对上梁行野带笑的眼睛,心头浮起被当场抓获的尴尬和羞赧,“你怎么不敲门啊?”
“敲了,你没听见。”梁行野将牛奶递给他,饶有兴致地问,“在演什么?”
池宁捧着杯子啜了口,被烫得吐舌头,回答梁行野:“猫。”
“会大声吼的猫?”
池宁心虚地承认:“骗你的,是老虎。”
梁行野笑起来,起初刻意控制了音量,后面逐渐失控,书房回荡着他起伏不定的笑声,池宁低着头生闷气。
梁行野笑了很久。牛奶杯的温度流失在手中,池宁说:“你不要笑了。”
笑声停了一瞬,而后又响起来。
“从动物频道上看的?”梁行野揉池宁脑袋,“学得还挺像。”
池宁恼羞成怒,打掉他的手,随即想起正经事,犹豫几秒,又将他的手放回自己脑袋上。
梁行野:“怎么了?”
池宁纠结地问:“为什么我要交税啊?”
他直播期间流量低,平台方不付薪水,主要靠打赏,攒到现在,收入倒还客观。但提现时显示要扣税,池宁打开个人中心给梁行野看。
他的头像是梁行野随手给他拍的,在咖啡店,手撑着脸等甜点,偷瞄梁行野碟子旁装饰繁复的银质咖啡勺。
池宁翻出提示,咕哝道:“要扣好多钱,我有点不舍得。”
梁行野语重心长:“池宁,纳税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你这种心态行不通。税费可以用来改善民生……”
“公民?”
太复杂他听不懂,梁行野简单概括,“指每个人。”
池宁:“可我不是人啊。”
梁行野顿住,望着他眼睛,“你想当美人鱼吗?”
“不想,”池宁说,“那好吧,我是人。”
提现后,在梁行野的科普下,池宁对纳税行为有所了解。他用拿到的钱给梁行野买了个杯子,也给宋晓意买了枝笔。
去岑家上课时,池宁想着给她,一看课表,发现她要晚上的声乐课才来。
宋晓意在读高中,课余时间才能接受培训。池宁的课程和她的不一样,更为繁多复杂,他们只重合了声乐课和吉他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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