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建筑一晃而过,画面定格在一群扑棱着翅膀的鸽子身上,咕咕叫着,从梁行野手心啄食。
被海鸟支配的恐惧瞬间笼罩住池宁,他拿远手机,“我不要看鸽子,你的脸呢?”
梁行野低声笑,调整好角度。
池宁不仅看到了他的脸,还看到了他怀里的猫。
浑身雪白,只耳尖一点黑色,毛绒绒的,仰头在蹭梁行野,眼神迷离。
梁行野抱着的是只纯种布偶,原本懒洋洋地蜷缩在广场长椅上,梁行野一来,就往他腿上蹭,歪着脑袋,瞳孔如琉璃透亮,像池宁。
镜头拉近,对准了猫眼,梁行野夸道:“宁宁你看,挺可爱的。”
猫有什么可爱的!
池宁最讨厌猫,抿起唇,“他好丑,你不要摸他。”
梁行野从善如流地松手,问池宁今天做了什么。
池宁看着猫咪跳下长椅,才回答道,“我今天八点就起床了,早餐吃了荠菜小馄饨,然后去工作室上班。演唱会刚结束,大家都很闲,都在摸鱼聊天。”
“我没有,我在跟谢叔叔学编曲,挺简单的,但写词好难。就是给我唱的那首歌写,谢叔叔说可以发行单曲……”
正事讲完,池宁想了想,向梁行野告状:“我被嘲笑了,上舞台前我学了一个动作。”
池宁指着眼睛,眨眨眼:“这个叫wink,高压放电。我总是放,他们一开始夸我可爱暴击,后来说我‘人太自恋了就会死’……”
他朝梁行野发送wink时被抓拍到,高清大图,沾了谢川的热度,媒体各种花式夸,冲浪姐妹高喊人间丘比特,眨的不是眼,是击中人心的箭。个个文采汹涌喷发,疯狂写小作文。
池宁被夸得飘飘然,在工作室逮着人就眨眼,一群中年大老爷们顺着他,做作地捂心脏。鼓手比较贫,见他孔雀开屏没完没了,拍他脑袋,让他差不多得了。
池宁满脸失落:“现在连打扫卫生的阿姨都笑我。”
梁行野说:“小丘比特,以后别对他们射箭。”
池宁点头,听见谢川喊他,便挂了视频。
接连几天,池宁都在绞尽脑汁地写词,手指甲快咬秃了。
在谢川演唱会强悍的号召力下,池宁直接火出了圈,剪辑出来的短短三分钟视频,阅读量高达千万,哼唱的那首歌更火,甚至被国外一个著名音乐人转发点赞,谢川建议他做成单曲发布。
池宁在工作室混了这些天,对歌曲的诞生过程了如指掌。
他拒绝了。
“这首歌不是我创造出来的,”池宁想起梁行野给他编造的身世,“是我们村寨流传已久的歌曲,我不能占为己有。”
池宁:“可以进行改编吗?标注原版本。”
谢川抿了口花茶,笑着应他,“这是一个创作者的基本素养。”
池宁削弱了旋律线的张力,用和声推动其走向,细分节拍后重组重音,加强律动感。他将初稿给谢川看,谢川笑眯眯说了句“还行”,让他写词。
池宁写不出来。
他吃饭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想,和梁行野视频的时候也想,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挤牙膏,勉强挤出来了。
谢川:“你写的什么垃圾?”
当晚,池宁跟梁行野哭诉,“我好可怜,我就是个小文盲,看得懂但写不出来。”
梁行野靠着床背,隔着屏幕凝视池宁,他应该洗完了澡,睡衣松松垮垮,下巴垫着枕头,脚丫在身后乱晃。
“没事,”梁行野安慰道,“谢叔眼光太刁,你已经很棒了。”
他清楚池宁火到哪种程度,也清楚他写歌的目的,或许他哥哪天打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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