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医生皱眉,开口道:“你等下还要去哪?”
梁青青轻快道:“去旧体艺馆啊,落落给了我迎新典礼的门票,我中场出来的。”
梁医生低斥:“旧体艺馆前段时间不是才发生过震动吗,怎么活动在那里举行,你们校领导真不像话。”
梁青青说:“哎呀,震动又不是什么大事。”她拉开车门,推着梁医生进车:“好啦好啦,你回去吧。”
梁医生紧皱着眉,对外人儒雅随和的脸,对女儿时却总是严肃认真:“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种危险的地方不要去,你怎么总是不听我的话。还有你那个什么社团,也早点退了。”
梁青青:“我胆子小,加入鬼怪研究社团是为了锻炼胆量!”
梁医生还是不放心:“你是不是忘了三年前的事。这种东西假的还好,如果是真的,缠上就能要了你的命。”
梁青青:“我没忘,可我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什么事都没有吗。你好啰嗦啊,快走快走。”
梁医生对女儿没辙,沉默很久,突然低声说:“青青,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晚风吹起地上的枯叶,淮城入秋后天气直降十几度。
梁青青穿着件水蓝色的裙子,被冷得打了个喷嚏,她揉揉鼻子,笑起来撒娇说:“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呀。你都同意我一辈子不结婚不生孩子了,我难道不可以一辈子当你的女儿不长大吗?行啦爸,站这里冷死我了。我先回寝了,你也早点回去啊。”
她提着行李箱,用校园卡刷开寝室大门,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跟爸爸挥手。
高跟鞋踩过一地枯黄的树叶,她在灯光月色下回头,却发现爸爸僵直地站在车门前,没有进去。
记忆里知识渊博无所不能的爸爸,好像有什么不一样。她在昏黄的路灯光芒中,看到了他发丝上的银白。
梁青青神色愣住。
地上的枯叶被哗啦啦卷起,两边树影婆娑。她忽然想起大一开学刚军训的时候,经常半夜听到室友在被子里偷偷哭,因为想家想妈妈了。梁青青是淮城本地人,一直都不能体会到这种孤身到异地上大学的无奈和心酸。可这一刻,她好像懂了,为什么每次室友告别父母后会难过。
她紧紧地拉住行李箱,突想说什么,可爸爸已经开口了。
梁医生轻声说。“青青,就是因为你不结婚不生子,所以我更希望你一个人可以照顾好自己。”
“答应爸爸,以后危险的、不安全的地方就不要去了,好吗。”
梁医生站在灯光下,神情看不出情绪,声音低缓。
“以后不要随意轻信他人,也不要去逞英雄。任何情况下,救别人的前提都是先保证自己的安全。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允许爸爸自私一点,我只希望你健康平安。”
“夏天少吃点冰的,冬天多穿点衣服。早点睡觉,按时吃饭,对自己的身体好一点。还有,丢三落四的毛病一定要改掉。青青,爸爸总会比你先走一步,你必须要长大。长大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学会好好爱自己。”
梁青青松开握行李箱的手,揉了下眼,边揉边笑骂:“爸,你好端端的说这些干什么。我返个校而已,搞的跟生离死别一样。”
梁医生沉默着摇摇头,他说。
“你进去吧。”
“好。”梁青青把行李箱拉进铁门,回过头,扬起灿烂的笑容说:“那我走了啊爸。”
铁门关上的一刻,她高举起手臂,大大地朝爸爸挥手。
就像无数次平常的返校开学一样。
梁医生站在车门前,也学着她,扬起手来,轻轻挥了挥。
他看着她拖着行李箱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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