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春漫无目的地想着,偷偷用空气中的水汽变小花,透明的小花开满扶手,她一吹,又吹散了。
以前她也经常玩,在死地变藤蔓出来,藤蔓抽枝绕着扶桑一直爬,爬到最顶端,再一路爬下来,把他捆成一个麻花。
大多时候他毫不在意,只是闭着眼入定,像是完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修炼出这样的心性,实在是很让人敬佩的,但待在他身边,未免也太痛苦了。
景春偶尔很想揍他,可惜打不过。
变成人也没好到哪儿去。
十七年了,景春还没疯,只是因为她还是打不过。
肉搏她比他矮了一个头,也更瘦弱些,肯定不行。动用灵力术法,他的自动防御都能把她扇飞,他清醒的时候还会有分寸,他现在完全失忆状态,半个无形杀器。
这简直是……没有天理。
他今天心情看起来很不好。
估计是跟桑家那边有关。
他现在毕竟是个人,是会被七情六欲影响的。
她还是快点帮他找全神相为好,人界
似乎也不太安全,她最近总觉得周围不怎么对劲。
景春问过富贵儿,扶桑是不是有什么仇人。
富贵儿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说那可多了,天上地下,他得罪完了。
“他可能小时候太乖了,叛逆期有点迟,后来监护人没了,谁也管不了他了。”
富贵儿说的监护人,应该是初任的春神吧!
据说她是青帝的属臣,十分了得。
只是记载很少,景春去翻阅过典籍,只有寥寥几笔。
所以谁能伤害得了扶桑呢?
也不知道昨晚那个女生到底为什么会有扶桑神相的气息,那人看起来不像人类,但感觉也并不太强,她甚至可能连景春都打不过,不然也不至于昨天跑得那么快。
不周山出事那天发生了什么景春一点也不知道,她那天去天宫述职,回去的时候扶桑就已经受伤了,景春可以抽取花草树木的记忆来追溯和探知已发生之事,但偏偏那块儿是死地,太阳照不到的地方,不归她管,她束手无策。
“作业写完了吗?”沉默了片刻,他终于开了口。
一张口就说些别人不爱听的,嘴巴还是捐了吧!
景春心虚地“嗯”了声,“……写了。”
“嗯?”他偏头,审视看她。
景春被盯了一下,后背发麻,不打自招道:“就差一点了,我到学校再写。”
他抿唇,半晌又说:“晚上不要乱跑。”
连起来大概是,不好好学习晚上乱跑什么。
他这个人,真是让人琢磨不透,显得格外冷漠,偶尔又让人觉得他特别关心你似的。
富贵儿趴在她耳朵小声说:“哟哟哟,管得还挺宽,跟他说:‘关你屁事。’”
景春传音给它,咬牙道:“你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是我挑事,换我我忍不了。”
富贵儿伸展翅膀戳了一下桑寻的肩膀,直接把他戳得晃了一下。
景春在他身后站,他回头的时候,就看到景春去抓富贵儿的翅膀,但他现在看不到富贵儿,只能看到景春的手悬在他肩上。
“嗯?”他问。
富贵儿的翅膀收回来,在她肩上挪了挪:“骂他
啊,看什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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