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抬起头看向周宴, 声音微哑, 毫无斗志地说:“以他的财力,你觉得我们能打得过他吗?把收购价格推高, 能把他吓退吗?”
能吗?
周宴不自觉地捏动手指轻轻吸气。
有些无力, 但心里更多的是憋屈愤怒和不甘心。
周宴没有说话。
任子铭又说:“等他取得了公司的控制权, 进入董事会, 猜都不用猜,做的第一件事就会是把我们踢出星灿。我们现在不卖,到时候他接手了星灿,有的是手段整死我们。他收购星灿不是看上了星灿的价值,根本就是为了报复我们。”
其他股东其实也是担心这个,顶不住压力只能答应卖。
当然这其中的压力,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于迟遇的身份和家底,换了别人未必有这么强的压迫力。
周宴不断深呼吸还是顺不了心里的气。
他看着任子铭说:“可星灿是我们的心血,更是我爸的心血。它是我们费了多少努力才打拼出来的,是我们亲手养大的孩子,你舍得吗?”
拼死拼活好容易干到现在的规模,就这样被别人摘桃吗?
而且是在星灿如此糟糕的时候,趁火打劫式地摘桃。
可舍不得又怎么样?
愤怒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真和迟遇拼下去,网不一定会破,但身为鱼的他们肯定会死。
他们没那么多钱和迟遇玩,不如早点看清现实,给自己留一条活路。
任子铭用脸色和眼神回答周宴。
周宴也没再说话。
他和任子铭对视片刻一起落下目光。
而视线刚落到地板上,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动静太大,周宴和任子铭一起转头看过去,只见是周母过来了。
周母步子踩得重,进了门就问:“迟遇他说话不算话,还是要买星灿,是不是?”
周宴没有动。
任子铭连忙起身礼貌招呼了一句。
周母站在周宴面前,低头拧眉看着他说:“星灿是你爸留下来的,是我们周家的产业,我绝对不同意你把星灿卖掉!”
这一卖,他们周家就什么都没有了。
周宴低下头,实在是烦得要炸。
任子铭在旁边小声接话,“阿姨,我们决定不了这件事。”
周母转头看向任子铭,“星灿是我们家的,我们想卖就卖,不想卖就不卖,怎么决定不了?”
任子铭屏息,“可星灿现在是上市公司。”
公司上市,有些事就不是他们自己能决定的了。
自从不断融资上市以后,周宴手里的股权早被稀释得不剩多少了,任子铭手里的股权则更少。
他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决定自己手里的股份卖不卖,或者要不要花更多的钱去增持自己手里的股份来反击迟遇,左右不了其他的股东。
周母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我不管,反正我不同意!”
看任子铭也不再说话,她绷着脸坐一会,忽又从包里摸出手机,“我找你姑妈!”
***
自从嫁给迟盛辉,琴姨过得自然是豪门太太的优渥悠闲生活。
迟盛辉不在家她更放松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今天下午她找发型师来家里,把头发染了染,又做了个新的发型。
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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