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门外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
陆光寻神色一变,顾不得自己还裸着上半身,皱着眉头质问道:“为什么会有男人的声音?”
沈星和平复了心跳,低声回道:“我大哥。”
“哦!”陆光寻眉心舒展开来,“原来是大哥啊,我还以为是……”
哪个野男人呢!
沈星和抬了下眉:“你以为是什么?”
陆光寻没来得及回话,门外又传来说话声:“星和,大哥进来了。”
沈星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挂断了视频电话,并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
下一秒,沈敬川推门而入。
沈星和挺直了腰身,表情冷静:“这么晚了,有事吗?”
沈敬川手里端着一杯牛奶,缓步走进房内:“给你温了杯牛奶,喝了再睡。”
沈星和看着那杯热气缭绕的牛奶,眸光微动。
沈敬川走到他身旁,将牛奶放到桌上:“大哥记得你小时候,睡前都要喝杯牛奶。”
沈星和垂下眼眸:“我现在已经不喝牛奶了。”
“是啊,你长大了。”沈敬川语气有些感慨,目光往下落在他的锁骨处,眼神一凝。
沈星和也想起了自己身上的痕迹,抬手整了整衣领:“我要睡了,大哥也去休息吧。”
沈敬川一只手压上他的肩膀:“星和,搬回来住吧。”
沈星和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可能。”
沈敬川退了一步:“那么,一星期回来一次。”
“大哥,你的谈判技巧还真是一成不变。”沈星和语气冷漠,“如果大哥真的觉得一个人孤单,大可以结婚生子,而不是一直在外面包.养情人。”
沈敬川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紧了紧,似笑非笑地问道:“所以,你是跟大哥学的?”
“长兄如父。”沈星和也笑了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自然是大哥学的。”
“好,我说不过你。”沈敬川松开手,抚了抚他的发顶,“不过,大哥最近总是想起以前的事,那时候你还很黏着我。”
沈星和可以说是他一手养大的,他们的父母在他十八岁时因为一场空难双双离世,给他留下了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以及六岁的幼弟。
家族里的叔伯长辈们一改往日的慈祥和善,像恶鬼一般争先恐后地想要在他身上狠狠撕下一块肉来,他在几位忠心耿耿的元老支持下艰难掌权,花了整整三年时间,才真正站稳了脚跟,开始大洗牌。
那几年他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实在分身乏术,深更半夜回到家,年幼的弟弟已经抱着他的衣服睡着了,雪白.粉嫩的小脸上还挂着两道半干的泪痕。
他心疼却无可奈何,生意场上下手也就愈发狠辣。
直到沈星和十岁那年,被他清洗掉的叛徒穷途末路,竟然铤而走险,绑架了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弟弟。
从那以后,他将弟弟严密保护起来,每天都有人寸步不离地跟着,不允许弟弟身边存在任何不安全因素。
但十来岁的小孩子正是玩心最重的时候,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这种近乎囚.禁式的保护,兄弟两人总是在吵架。
也是在那时候,沈星和遇见了谢家的大儿子谢清池,有了唯一的玩伴后,对他的态度也渐渐好了不少。
如果不是后来……
“大哥今年多大了?”沈星和站起身,躲开他的碰触,故意嘲讽道,“还不到忆往昔的年纪吧?”
沈敬川从回忆中抽出神来,难得有心情开玩笑:“男人四十一枝花,大哥怎么就老了?”
沈星和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您不老,所以可以让我睡觉了吗?”
“好,让你睡。”沈敬川低笑一声,又抬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晚安,星和。”
沈星和站在原地,听见身后传来关门声,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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