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楼梯上了三楼,听着从一间间教室传出的讲课声音,蒋小城的心怦怦跳动起来。
钟恪行是那么有耐心的人,他一定会好好听我说话。
我们早上第一次吵了架……或许那根本不算吵架,他看到我过来,心里会惊讶吗?
手指不自觉地捏紧。
阶梯教室的后门开着,蒋小城就站在那里,看钟恪行在讲台上,一边翻阅PPT,一边叫大家把教材打开,到指定的页数,看哪里哪里。
刷刷的翻书声回荡在教室中。
如果把事情都说清楚,应该就可以。
下课铃声突兀地响起,蒋小城的勇气不知怎么的就打了个折扣,快速转身,背贴着墙壁。
轩轩嚷嚷的声音渐近,教室里的学生从门口鱼贯而出,他们脸上带着无忧无虑的笑容,谁也没注意到蒋小城,或是看见了,也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他是个普通的学生。
年少人的动作总是很快,没过一会儿喧嚣的走廊又恢复平静,蒋小城又等着围在讲台前问问题的学生散开,终于看钟恪行收拾好摊开的书本,走出教室外。
蒋小城的心七上八下跳得快,向前迈了一步。
“恪——”
“钟老师!”
走廊里,有人在背后叫钟恪行的名字,见钟恪行回头,三步并作两步地跟上,嘴里打着招呼。
“刚下课?回办公室吗?”
钟恪行嗯了一声。
那人瘦瘦高高,穿着细格灰衬衫,一副黑框眼镜,身上一股浓浓的书生气,大概也是学院的老师。他倒是不在意钟恪行清淡的态度,跟上他的脚步。
“正好,我们一起,我还想和你谈谈申报项目的事。”
“院长的意思是,我们合作一个课题,我这里有些想法,这两年也一直在做,就是免疫脂质体系统靶向给药这个方面——”
闷头向前走,一边比比划划地介绍着,突然发觉身旁的人停了脚步。
他也跟着站定,顺着钟恪行的目光看去,注意到楼梯口站了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眼里盛着让人看不懂的东西。
探寻的眼神在钟恪行和蒋小城身上一掠,呆呆地问:“恪行,这是你的学生?”
蒋小城看着沉默不语的钟恪行,心中蓦地一阵刺痛,满腔的勇气荡然无存。
那些在工位上就想好的话,在来的路上排练过许多次的话,突然在脑袋里乱了次序,列不出完整的语句。
喉咙干涩地发疼。
局促地欠身道:“钟老师,我,我先走了。”
不敢再抬头看钟恪行的表情,只想快点从现场逃离。
正是午餐时间,校园的大道上前所未有的热闹。男生女生们三五成排地走在一起,匆匆地朝食堂奔去,四处响起的谈话玩笑升到半空中,你撞我,我撞你,撞成混沌的声响,再分辨不清具体的内容。
蒋小城无比庆幸能混在他们之中,他避难似的步伐和他们的搅和在一起,总算没那么突兀。
蒋小城越走越快,耳边是簌簌的风,眼看就到学校门口,突然有人从背后抓住了他的手腕。
“小城!”
后悔从钟恪行走出家门时就开始了。
当那句“你想麻烦谁”落地,钟恪行对上蒋小城伤心的一眼,才意识到自己说得有多重。
开车的路上,坐在办公室中,站在讲台里,那伤心的一眼就在钟恪行的脑袋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弄得他心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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