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这样自在随意,蒋小城也完全放开了,他说:“我们家乡有一句俗语,叫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越喝越有……我从没听过,是什么意思?”
钟恪行挑了鱼尾的一块肉,剔除掉细小的刺,喂到蒋小城嘴里。
“嗯……”蒋小城一边嚼着,一边思索着说,“越喝越有的意思……好像没什么具体的意思,劝酒的时候,他们总会这样说。”
“那大概是因为押韵,说起来朗朗上口,才流传下来。”
“嗯,有可能,那你们这里,有没有我没听过的俗语?”
这一顿饭,从天南扯到地北,蒋小城给钟恪行讲家乡的故事,钟恪行给蒋小城讲在国外的见闻。等菜凉了,才起身收拾。
洗完了澡,换上干爽舒适的睡衣,钟恪行又不知从哪里找出一副围棋。
蒋小城说:“我不会下围棋。”
钟恪行说:“那就下五子棋。”
窗外的天空不时绽放着璀璨耀眼的烟花,卧室里,钟恪行和蒋小城窝在温暖的床上,把围棋当作五子棋下。
钟恪行控制着,五局里让蒋小城赢两局,这样有输有赢,才不至于失了兴趣。
五个黑子又连在一起,蒋小城突然呀了一声,又看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扔下一句话。
“等一下。”
背影消失在卧室门口,没过一会儿,蒋小城又跑回来,双手背在身后,洁白的脸蛋被酒气熏得微红。
重新坐回到床上,透亮的双眸里闪动着略略忐忑的光芒,说:“我昨天去商场,买了礼物,送给你。”
钟恪行微怔,心脏蓦地一滞,接着剧烈跳动起来。
语气平静地问:“什么礼物?”
“是领带。”
蒋小城不想他抱有太大的期望,一边拆开盒子,一边说:“就是很普通的颜色款式,我记得你有一条类似的,这样的话,可以换着来戴。”
钟恪行突然说:“不一样。”
蒋小城抬起头,脸上带着疑惑的神色。
“你说我有一条类似的,但它们并不一样。”
钟恪行解释说:“虽然都是灰色,但这一条更深一些,宽度也不同——我应该现在就试一试。”
蒋小城见他当真要下床,拦住他道:“现在?不用急的,明天也可以。”
钟恪行却变得执拗起来,“一定要试一试。”
这个模样,怎么也不像不喜欢,蒋小城的心落进温池里,化成一片。
看着钟恪行换上衬衫,对着镜子扎领带,却好像怎么都系不好似的,也下了床,站到他对面,轻声说:“我帮你。”
修长的指头在衣领间灵活翻动,很快打成一个结。
“好了。”
抬起头,钟恪行正看着自己,目光灼灼。
他说:“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蒋小城笑道:“也谢谢你的礼物。”
钟恪行疑惑,“我的礼物?”
蒋小城的眼睛忽然蒙上一层水雾,对上他的眼神。
“你陪我一起过除夕,就是最宝贵的礼物。”
远处的钟声敲响,窗外的烟花又一次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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