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方案做出来,是不是还要和其他公司竞争比较?创意谁好谁坏不提,首先在气势上,就不能输给对方。”
又说:“你要相信你自己。”
蒋小城眉目低垂,像是听进去了钟恪行的话,道:“你说得对,到了这一步,总不能退缩,既然要做,就尽全力做到最好。”
可神情仍带着些许郁郁。
钟恪行知道他这是又掉进了纠结的黑洞里,便换了个角度,道:“我听你说,你的组长是很出色的人?”
蒋小城很诚恳地嗯了一声,连连点头道:“他的履历很厉害,之前的啤酒广告,获得过利菲奖,也很有领导力,看得出来,大家都信服他。”
“那就是了,”钟恪行道,“这样的人,做出的决策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把这个任务分配给你,就是认为有完成的实力,就算你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他的眼光不会错。”
堵在心口的石头蓦然消失,蒋小城眉头慢慢舒展开来,是真的想通透了。
“你说得对,我一定会做好的。”
情侣之间,除却伊始相恋的那段激情岁月,剩下的是无尽的细水流长,多少人熬不过细水流长中的寻常平淡,熬不过那一句无话可说。
蒋小城常觉得自己无比幸运,对着钟恪行,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分享自己的欢乐和忧愁,永远都能收获回应,没有丝毫地不耐烦或是冷漠。
他的心,从来没有对谁这样敞开过。
他能察觉到,自己越来越依赖对方了。
夜已经很深,书房的灯还锲而不舍地亮着,蒋小城打完一段文稿,伸了个懒腰,不经意地转过头,目光撇到墙边的沙发上,定了一定。
站起身来,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看着钟恪行的睡颜,心中泛起温柔的涟漪。
拿起他手里的书,慢慢地放到茶几上。
尽管这样小心翼翼,钟恪行还是醒过来了,睡眼惺忪地问:“做好了么?”
蒋小城摇摇头说:“还没有。”
钟恪行推了一下眼镜,又把电脑放在膝上,“那我还是再看一会儿文献。”
蒋小城坐下来,不赞同地哎了一声,道:“这么晚了,你先去睡吧,明天不是还要上课?”
“我没事,这些资料,早晚都要看的,等你做完,我们一起睡。”
握住蒋小城的手,捏了一捏,说:“要不要喝牛奶,我去热一杯?”
蒋小城没说话,反抱住钟恪行的身体,动物撒娇似的蹭了蹭。
“怎么了?”
“我想了一个方案,但总觉得不满意。”
“哪里不满意?”
“说不上来,总觉得缺点什么。”
“不满意的话,就再想一个新的方案。”
“我想不出来,感觉没有灵感了。”
“不要紧绷着神经,越是这样,越想不出来。”
蒋小城也知道这个道理,他把脑袋靠在钟恪行的肩膀上,闭着眼睛,说:“我休息一下。”
没过一会儿,额角传来轻柔的触感,什么东西按在太阳穴上,一圈一圈地打着旋。
蒋小城嘴角轻轻弯了起来,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把自己完全倚放在钟恪行的身上。
因为心里有事,也不敢睡着,只是舒缓一下神经。
头顶传来一声轻咳,钟恪行道:“我听说,在放松的状态下,更容易获得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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